在他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一條狗看護人體。可是當他不在時,來了一個惡魔,向狗施放冷風,用厚厚的皮外套引誘它,使它放松警惕。然后惡魔向人體吐了很多唾沫,把他弄得很臟,等神回來看見后,非常絕望,已經永遠沒法清除人體上的污垢了,他只好痛苦地退而求其次,把人體的外面翻到里面。這就是為什么人身體里面這樣臟的原因。就在這一天,神因為狗玩忽職守而斥罵了它。
現在轉到非洲,我們在白尼羅河沿岸的希盧克人那里發現了關于用陶土造人的傳說,他們機智地解釋了不同人種有各種膚色是因為這些人是用不同顏色的泥土制作出來的。他們說,造物主喬克用泥土捏出了所有的人,當他從事創造活動的同時,在世界各地漫游。在白人的國家里,他找到了全白的泥土或沙土,并用它造出了白人。然后,他來到了埃及當地,用尼羅河的淤泥做成了紅色或棕色的人。最后,他來到希盧克人所住的地方,發現了黑土,就用它造出了黑人。他用來造人的方法如下。他手里拿一塊泥土,自言自語道:“我要造出一個人,他應該能走能跑,還要到田野里去,因而我要給他雙腳,就像火烈鳥一樣?!彼谶@樣做的時候,又想:“人應該會種小米,因此我要給他兩只手,一只用來拿鋤頭,一只用來拔雜草?!庇谑撬o了人兩只手。這時候他又想:“人應該能看見自己的小米,因此我要給他兩只眼睛。”于是他就這樣做了。接著他對自己說:“人應該能夠吃自己的小米,因此我要給他一張嘴?!庇谑撬o人以嘴。然后他又暗自想,“人應該能夠跳舞、講話、唱歌和叫喊,為此他需要一個舌頭?!庇谑撬o了人舌頭。最后,神對自己說:“人應該能夠聽見舞蹈的聲音和偉人的講話,為此他需要有兩個耳朵?!庇谑撬o人兩個耳朵,并把他差遣到世上去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西非的芳人說,神從泥土中締造了人,但起初的人像蜥蜴,他把它放進水池,并在那里留了七天。等七天快過去的時候,神喊了一聲“出來”,從水里鉆出來的是一個人而不是蜥蜴。西非多哥蘭地方講埃維語的部落認為,神仍然在用陶土造人。他用一點水調和剩下的泥土,把它們倒在地上,并用來做不聽話的壞人。當他想做出一個好人時,他就用好土做;但當他想做出一個壞人時,就只用壞的泥土。
起初神造了一個男人,并把他放在地上;此后,他做了一個女人。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來。于是神把他們派到了世界上。
在美洲,從阿拉斯加到巴拉圭,無論在愛斯基摩人還是在印第安人中,都有用陶土造人的故事。比如在阿拉斯加,巴羅角的愛斯基摩人講,那時候,地上還沒有人,后來有一個住在巴羅角的阿歇魯神造出了一個泥人,并把他放在海岸邊去晾干,又向他吹氣,給了他生命。阿拉斯加的另一些愛斯基摩人說,烏鴉用泥土做出了第一個女人,讓她成為第一個男人的朋友;它用海草貼在泥人后腦勺上做頭發,又在她上下左右撲扇著翅膀,她站了起來,儼然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加利福尼亞的阿卡格切門印第安人說,有一個叫齊尼格齊尼齊的強大生物,它用湖邊找到的泥土造出了人;他按照男人和女人的樣子來創造他們,現在的印第安人都是這泥做的男人和女人的后代。
加利福尼亞的邁杜印第安人說,第一個男人和第一個女人都是某個叫“創世者”的神秘角色創造的。他通過鳥羽做的繩索降落到地面,通體閃著太陽的光輝,但是臉掩藏著,肉眼看不見。有一天下午,他拿起一塊暗紅色的泥土,用水調和好,做了兩個人像,一個是男人,另一個是女人。
他把男人放在自己屋子里的右邊,把女人放在自己屋子里的左邊。這樣,他躺下來,汗流了整整一下午和一夜。清晨,女人開始在他身體側面撓他的癢癢。他極力忍住一動不動,不發出笑來。不久,他起來并在地上插入一片樹脂,立刻迸發出火焰來。這兩個人非常白。現在沒有人像他們那樣白。他們的眼睛是粉紅的,頭發是黑的,牙齒閃閃發光,非??∶?。據說,“創世者”沒有做完人的雙手,因為他不知道怎樣把它們做得最好。在西部印第安人的神話里往往起著很大作用的郊狼或草原狼,看見了最初的人,就向“創世者”提議他們應該有像它那樣的手,但“創世者”說:“不,他們的手應當像我的一樣?!庇谑撬妥鐾炅怂麄?。當郊狼問起為什么他們的手要做成那樣,“創世者”回答說:“之所以這樣是為了他們一旦被熊追趕,就可以爬上樹去?!钡谝粋€男人叫庫克蘇,第一個女人叫“晨星”。
在加利福尼亞極西南角住著迪埃格諾印第安人,他們自稱卡瓦基迫人。他們有一個神話解釋世界怎么會具有現在的樣子和人是怎樣創造出來的。他們說,太初,沒有大地即堅固的陸地,只有浩瀚的原始海洋里的咸水。但在海底居住著兩兄弟,大的叫特凱帕孔馬特。兩個人始終閉著眼睛,因為如果他們不這樣做,咸水就會弄瞎他們的雙眼。過了一會兒哥哥升到了水面,并環顧四周,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見,只有一片汪洋。弟弟也浮上來,但在到達水面的途中他不小心睜開了眼睛,咸水弄瞎了他的雙眼;因此當他浮出水面時,就根本看不見東西,于是他又潛回到深處。獨自留在海面的哥哥開始用海底廢棄物建造一處適合居住的大地。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造出一些小紅螞蟻,它們用自己的細小的身軀填滿水所占據的空間,造出了陸地。但世界還很黑暗,因為此時無論太陽還是月亮都還未被創造出來。而此時特凱帕孔馬特已經造出了一些嘴巴扁平的黑色鳥;但鳥兒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是棲息之處。然后特凱帕孔馬特拿起三種陶土,紅的、黃的、黑的,用它們做出了一個圓而扁平的東西,并把它拿在手里,拋向天空。那東西立刻固定在空中,開始發出朦朧的光芒,變成了月亮。但是特凱帕孔馬特不滿足于這個慘白的球體的微弱光線,他拿起另一塊泥土,用它捏出了另一個扁平的圓盤,并把它對著相反的方向扔上天。它也立刻固定在那里,變成了太陽,用自己的光芒照耀著世間萬物。然后,特凱帕孔馬特拿起一團淺色的泥土,把它分成幾塊,用來做了一個男人。接著他從此人身上抽出一根肋骨,用它做出了一個女人。這個用男人的肋骨做成的女人就叫西努阿哈伊,意即“第一個女人”(西努,意為“女人”;阿哈伊,意為“第一個”)。從造物主用泥土創造的第一對男人和女人那里,人類繁殖起來了。
亞利桑那的霍皮(或莫奎)印第安人也相信,太初時什么也沒有,只有汪洋一片,有兩個外貌像女神的神靈住在海洋中的房子里,兩者的名字都叫胡魯英伍赫替,一個住在東邊,另一個住在西邊;她們竭盡全力在海洋正中央造了一塊陸地。但是,每天經過新造陸地的太陽看到大地上還沒有任何生物,就提醒兩個神靈注意這個基本缺陷。于是兩個神碰頭協商,東邊的女神在海上架起一座彩虹橋,去拜訪她的西邊朋友。她們聚會時,決定要做一只小鳥。于是東邊女神就用陶土做了一只鷦鷯,并且兩個神一起對著它念咒,泥鳥不久就有了生命。此時她們派鳥兒出去,飛遍整個世界,看看在大地上是否能發現任何生物;但是它回來時報告說,哪兒都沒有生物。后來,兩個神用相同的方法造了許多種飛禽和走獸,并讓它們住到世界上去。最后,兩個神決定造人。東邊的神隨即拿起泥土,捏出了第一個女人,然后做了一個男人;與之前的飛禽和走獸一樣,陶土做的男人和女人也被賦予生命。
皮馬人是亞利桑那的另一個印第安部落,他們宣稱,造物主把泥土拿在手里,用他自己身上的汗加以調和,捏成一整團。然后向這團泥吹氣直到它有了生命氣息,動起來并變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路易斯安那的納切斯印第安人的一個祭司曾經對杜普拉茲說:“神拿了一些陶工使用的泥土,用它捏出了一個小人;仔細檢查之后發現它做得很好,就向它吹氣,小人立刻就有了生命,開始長大,動起來,走路,感覺自己是一個樣子非常好看的男人?!敝劣谏裼檬裁捶椒ㄗ龀龅谝粋€女人,那個祭司坦白承認自己并不知道,因為該部落的各種古老傳說對創造男女性別中的任何不同之處只字未提;但是他認為很可能男人和女人是用同樣的方法創造的。
墨西哥的米切肯人說,大神圖卡帕恰用泥土做出了第一個男人和第一個女人,但是當這對夫妻到一條河里洗澡時,他們吸收了太多的水分,身上的泥土都裂成了碎片。為了補救這次差錯,造物主便再次著手工作,并用泥灰重新塑造他們,但結果同樣很失望。最后,為了不再遭受挫折,他就用金屬制作他們。他不屈不撓的努力終于得到了回報。男人和女人現在完全不透水了;他們在河里洗澡不會裂成碎片了,而且他們的結合使兩人成為人類的始祖。秘魯被征服之后大約半個世紀,庫斯科的西班牙教士聽到當地印第安人的一個傳說,里面說到在提亞瓦納科,人類曾經在一次大洪水中全部喪生,只剩下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但洪水過后人類又重新復興了。提亞瓦納科距離庫斯科大約七十里格,在那里,“造物主開始振興當地的人民和各個民族,用陶土造出了每個民族的每個人,并為每個人所穿的衣服作了裝飾。
對那些該有長發的人,就給他們長發;對那些該剪短頭發的人,就給他們剪短的頭發;他給每個民族以他們所使用的語言,還給他們用來唱的歌,給他們播種用的種子,以及食物。造物主完成了裝飾和塑造上述陶制各民族和各個人之后,又把生命和靈魂給了每個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并要求他們從地下穿過,每個民族都從那里出來,占據了一塊神指定他們去的地方”。巴拉圭的棱古阿印第安人相信,造物主的外形像甲蟲,生活在地洞里,他用陶土造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把他們從所居住的地洞里拋了上來。起初兩個人是長在一起的,“就像一對聯體雙胞胎”,他們就以這種非常不舒服的狀態被派到地上來,在這里處于很不利的境況,并頑強地與他們出生之前由甲蟲創造的強大生物作斗爭。因此男人和女人就哀求甲蟲將他們分開。甲蟲接受了他們的請求,給了他們繁殖種族的能力。他們就成了人類的始祖。但是甲蟲在創造世界之后,就不再積極參與任何活動或關注它了。這個故事使我們想起柏拉圖的《會宴篇》里提到的阿里斯托芬的幻想故事,它講述了人類的原始狀態:男人和女人最初怎樣連為一體,有兩個頭,四只手,四條腿,后來宙斯從中將他們劈開,于是男女兩性就分開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有些這樣的故事中,制造出我們始祖的陶土據說都是紅的。這種顏色很可能是為了解釋鮮血的顏色。雖然《創世記》里耶和華文本的作者沒有提到神用來制造亞當的泥土顏色,但我們也許可以并非十分魯莽地推想它是紅色的。因為希伯來語一般指稱“人”是ada,指稱“土地”是adaah,指稱“紅色”是ado;這樣,通過一種自然和幾乎必然的原因聯系,我們得出結論,即我們的祖先是用紅土塑成的。但假如我們對這個問題仍然心存狐疑的話,則經過觀察有可能消除疑惑,即直至今日巴勒斯坦的泥土仍然是深紅的棕色,正如一位注意到這一點的作者正確地指出的,“這意味著亞當和他誕生之地的泥土之間的聯系;當泥土剛剛被犁或鏟翻開的時候,這種顏色特別引人注目”。因此,大自然本身證明了《圣經》文字表述上的準確性,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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