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小神明
事實上，素玉鸞的署名只占據了畫面的一個小角落，藏在云層裏，并不會明顯到一眼就能發現，特別是對于第一次看到的人，但偏偏，除了黑夜先生暝九霄，鹿尋之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sw”的人。
因為，鹿尋之就是“sw”的第一位粉絲——林間鹿！
“怎么了，畫得很奇怪嗎？”
鹿尋之長久的沈默和異樣的神情，不可避免引起了素玉鸞的註意。
“不不不，畫得超級棒！簡直就是仙品！”鹿尋之好不容易找回思緒，就聽到素玉鸞的問話，趕忙否認，但在下意識夸讚后，覆雜的情緒涌上心頭，“萬萬沒想到......”
“我會在這么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面基。”
鹿尋之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喃喃自語，可在安靜的畫室裏卻已足夠清晰，況且站在她身旁的是隱藏的小神明，自然也註意到了她的用詞，“面基”。
素玉鸞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這個詞語的解釋，又轉念想了想對方剛剛的語言習慣，剎那間猜到了鹿尋之異樣的原因。
“小鹿姐？”
“哎，雪寶！”
所以說，有時候網絡上太過肆無忌憚，現實中就可能會“遭報應”。
鹿尋之習慣使然，回應不經大腦，當她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么東西后，尷尬得臉都紅了，還想說點其他的找補，但嘴巴張張合合，卻吐不出半個字。
此時此刻，鹿尋之再也不似剛進畫室的從容自信，緊張無措的模樣讓素玉鸞平淡的眼眸染上笑意，并不自覺漫延至唇角。
而后，在彼此對視之間，消融了最初的生分。
“沒事的，小鹿姐按習慣來就好。”
“別，私底下倒是無所謂，但平時在學校裏還是算了，有點羞恥。”
放松了心情，紊亂的語言系統也就回到了常態，鹿尋之思考片刻，提議道。
“你也別叫小鹿姐了，和其他人一樣叫阿尋就好，而我就叫你，阿鸞或阿玉，怎么樣？”
“阿玉吧。”
鹿尋之話音剛落，素玉鸞就毫不猶豫的作出了選擇。
不知為何，當對方道出“阿鸞”一詞，先生溫柔的笑容、低沈的嗓音突然變得生動，仿佛近在眼前，就在耳邊，讓小神明下意識否決了這個稱呼。
記憶中的畫面不自覺浮現，素玉鸞走神了一瞬，眼神飄忽間，瞥見墻壁上的時鐘，發現分針已悄然接近十二，他的思緒瞬間收攏。
“抱歉，阿尋，家裏來接我的長輩應該已經到校門口了。”
“那行，阿玉快回去吧。”
雖然素玉鸞從未明說，但鹿尋之大概猜到了一點對方家裏的情況，也沒有多問，只是道：“需要我幫忙找管理員登記嗎，鑰匙明天給你？”
“謝謝阿尋，拜拜，明天見。”
老實說，從素玉鸞收拾背包的動作，就足以看出其內心的迫不及待，而等十點的下課鈴一響，匆匆道別一句，對方轉眼就離開了畫室，速度之快，使鹿尋之驚訝不已。
原來，雪寶是這么活潑的性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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