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朝,百官都要在文華殿武英殿用早膳,女帝便叫了銀朱專賜御膳三品到武英殿給梁國公趙殷,又去找來趙竟寧商議用兵,也就留了竟寧一同用膳。
女帝向來在早膳上講究,是以這些年宮里雖厲行節儉,卻唯獨早膳未被削去太多。除主食的各色包點面餅外還要依時令加幾道冷盤的鮮蔬小菜,各色肉品,皆以清蒸燉煮的法子烹了,不留腥膻味。主桌外還要加些時鮮果子,七八種甜品點心,連湯水也要叫上了好幾種來,鮮粥清湯,牛乳豆漿,不一而足。要不是女帝厭憎咸醬腌菜的味道,依先帝的習慣還要再開一桌佐菜。
于是法蘭切斯卡也日常在棲梧宮用早飯——他慣來沒規矩,宮里人也見怪不怪了,何況女帝都不計較。
“陛下只吃這么些嗎。”他大約是餓急了,放了一應的精細點心不用,抓了個小炊餅先啃起來,“上朝好累啊,腹中空空站了兩個時辰,臣都快餓死了……”
“我上朝前都會用點粥的。再說這哪里少了,不是好幾十道菜等著用么。”女帝原本心里有氣,此刻見了他這副樣子也不由得哭笑不得,叫人給他盛了一碗豆漿,“你慢點……都吃到下巴上去了。”
“你怎么比我還沒規矩。”法蘭切斯卡看了也不由得好笑,“你能吃完這些就不錯啦,別看一品菜分量少,這么多種類挨個吃一口就能飽了,別可著那么一道對付啊喂。”他更好了,招呼宮人給他布菜盛湯,全不把自個兒當外人,末了還要說一句“今天的豆漿不夠鮮”。
“你又算什么人,陛下天子之尊你也來同桌。”
“我……”法蘭切斯卡這些年在宮中無法無天慣了,此刻突然被指,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皇帝,“我和景漱瑤同桌吃飯哪里怪了,這二十年都這么過來的啊。”
“好了,你怎么還同法蘭切斯卡較勁呢。”女帝給了親衛一個眼色,又一面讓宮人給竟寧布菜,“他是我的親衛,在宮里擔的是正三品長秋令的銜,我和他向來一桌吃飯的。”
“三餐都一桌么。”
“是啊。”法蘭切斯卡叫人每個菜揀了些到盤子里自站了起來,“行行行我不在這擾你們了好吧,連個飯都吃不好,我這也太冤了。”他懶得叫宮人替他拿著,自端了托盤走了,“一會記得叫人來收盤子啊。”
“你這怎么還氣上了,他又不是幸臣。”女帝好笑得很,“好好吃飯。我還要交代你漠北用兵的事情。”
竟寧這才想起來,為人津津樂道的通泰四十九年那場大勝,正是眼前人的功績。
“是。”他斂起神色,“臣謹聽號令。”
畢竟是軍機要務,女帝便遣了隨侍宮人下去,閉了暖閣門。偌大一個西暖閣頓時只剩下女帝和竟寧兩人。天子親自從書閣里翻出輿圖掛上,給他指了幾個要點。
“朔方郡才置了十年余,守不住也并不奇怪,你只管從幽云而下,繞過弗爾滕河,走阿勒泰山,占了地利,將這道線守住就好。”女帝鮮紅的蔻丹在輿圖上畫出一道線痕來,“等過了水草豐美的夏季,自斷了他們糧草,便也不攻自破了。你耐不住性子,我尤怕你年少氣盛,貪功冒進,因小失大。”女帝極是不舍得將人送去漠北,但圣旨已下,也再無旁人可用了,只能送了他去。
“秦老將軍從前也和我打過漠北,他為人謹慎周全,你若是有哪里為難了只管找他就是。另則你去了漠北,幽州刺史是我自小的伴讀,后勤上多和她商議些,不要沖動。”
“陛下所言,臣必銘記在心。”他正色行禮,躬身拱手,再起身時已換回平日里的少年神色,“陛下擔心臣,臣知曉啦。”
“你既知道我擔心還要請旨,我本不想派你去的。”
女帝伸出手,想摸一摸少年郎俊朗的輪廓,反被他攔住了。
“朔方是陛下親自打下來的,陛下的江山,臣怎能不守?”他正色道,“忠君報國本就是臣的本分,更何況臣心悅陛下,更當替陛下守住漠北。臣已經不是小孩子啦。”少年人的身量已經超過了女帝,現在已經到了低頭看她的程度了,輕輕一伸手便將天子攏在了懷里,“等臣回來,臣想求陛下一件賞賜。”他的聲音沉沉的,放得很柔。女帝看不見他的神色,只能看到窗戶外透入的陽光,照在邊上的甜白釉花瓶上,透得發亮。
“這么些年我賞你的還少了?你回來了,不止一件我也賞了你。我本替你備了及冠禮,現下也只能等你回朝再說了。”
“臣這次想求的,大約陛下不樂意賜了臣。”他輕輕笑了笑,少了許多平日的熱烈,倒像是沉下來了,顯得越發圓熟,“所以臣想建了功再向陛下求。”少年人輕輕在耳畔廝磨起來,惹得人心旌搖曳。
女帝偏頭吻上他的唇角,輕輕笑道,“我哪有什么不樂意給你的。”一開始只是淺淺地啄了一下,蜻蜓點水般浮掠過去,但很快少年人便捉住了破綻,加深了這個吻。
如同海中扁舟,不過是一時的風平浪靜,很快便被卷入了波濤中。
少年一雙猿臂漸次收緊,牢牢鎖住女帝讓人無處可逃。
灼熱的呼吸翻涌而上,只從口唇中灌注進來,少年人的溫度即使隔著衣料也難以忽視,從交迭的唇,從貼合的掌,從纏繞的身軀侵蝕進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少年人的唇很薄,干燥卻不失柔軟,急切地摩挲著女子更豐實的唇瓣,帶著急躁與渴求地吸吮著女子口中的津液,舌尖舔舐過唇上的淺紋時還帶著不由分說的力度。明明是不容拒絕的吻,少年卻十分小心,生怕不慎露出虎牙咬傷了他的愛人。
“唔……嗯……”
竟寧的牙齒很整齊漂亮,女帝也用舌尖描摹過,只有左數第四顆是一顆虎牙,尖尖的,磨蹭起來有淺淺的酥癢感,舌尖若是不小心掃到了牙齦,他還會有輕微的顫動。
窗牅并未緊閉。因著夏日的余熱還未散盡,連飾頂的紗帳也是鮫綃的,輕薄透氣又能適當遮掩偏殿內的景色,此刻卻叫一縷涼風過窗而來,吹透了心,激得少年郎微微顫抖。
“可是有些涼?”女帝捧起少年人的后腦柔聲道。抬眼望去,少年的眼睫濃密纖長,直如蝦須簾般半掩著那兩顆明珠——此刻明珠上沾染了幾分動情的水氣,帶著靡麗的海棠艷色,有些迷蒙地望著她,連帶著聲線也變得黏糊起來:“是啊,天涼了,陛下可要賜臣袍服?”
女帝輕聲道,“等你回來,蟒袍自然要送去梁國公府的。”
“陛下曉得臣不是想要這個……”少年人有些失落的樣子,眼睫輕顫,聲音更啞了幾分。他利落的下頜角又貼上了女子的側臉,梳理整齊的鬢發和束發網巾蹭在女帝臉上,有一絲生疼:“封侯拜相,良田偉宅,嬌妻美妾……那是別人求的,臣不求這些……”少年的聲音悶悶的,“陛下明知道……”一股熱流覆上女子耳垂,耳墜上的銀鉤在少年的舔舐下輕輕刮過那一處軟肉,并不痛,倒是癢得緊。
少年人的手在女子后腰箍得越發緊了,像是怕女帝逃了,直要揉進他體內似的。
他向來在別離時如此,總想多攬些在懷里。
那一顆串東珠的白玉葫蘆墜子在他口中翻來覆去,早生了溫,時不時壓過耳垂,卻終于被他弄掉在了地毯上。
“竟寧……”女帝有些發軟,只好輕聲喚他的名字,“就這么等不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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