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
“你說對了，本公子就是閑得慌。”
“怎么？紅袖招已經給段公子解不了悶了，開始另辟蹊徑，就妙齡女子于水火，體驗體驗英雄救美的滋味？呵，段公子真是玩兒的夠花，路子夠野呀。”紀搖光陰陽怪氣地說。
段霽實在聽夠了，無奈地笑了笑，“紀少爺，嘴巴夠毒的。”
紀搖光白了他一眼，“切，嘴巴再毒也比不過某些人涼薄，救命的時候千恩萬謝，又是朋友又是恩情，結果轉眼便是對面不識，紅粉逍遙。”
“原來氣這些呢。”段霽輕笑兩聲，“段某在此給你賠個不是。”
“不必，早些時候，你家來過人了，送了些東西，都挺值錢，有棵千年火芝，我小叔叔樂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既收了禮，兩清了。”紀搖光起身拿劍便要離開。
“你知道我有難處的。”
一時間二人都未做聲，紀搖光又坐了回去。
“小寶姐姐，多謝你了。”
“那些孩子是一起救的，你少自作多情。”
“行，你今晚來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今日得到的消息。”
“那你要告訴我你為什么摻和這事。”
“我也有消息，交換怎么樣。”紀搖光不搭話，段霽繼續道：“以表誠意，我先說，小寶的姐姐叫劉寶苓，她是被她舅舅賣到紅袖招的。”
“說點兒我不知道的。”
“你不覺的奇怪嗎？”
“哪裏奇怪？”
段霽盯著紀搖光亮亮的眼睛，兩人直勾勾的對視，好了，段霽確認完了，他的確不明白其中的關聯。
“看我干嘛？說啊？”
“紅袖招的姑娘不能說個個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沒人至少有一樣技藝傍身，并且舉止容貌皆為上乘，禮儀姿態可比貴女。”
“哪又如何？”
“所以，紅袖招很少買適齡女子，都是買幼年女娃，然后親自教習，而劉寶苓顯然差很多，紅袖招沒道理收她，而他舅舅常年混跡市井，他應該直接把她賣進琳瑯館才是。”
“那你覺得誰有問題？”
“劉寶苓的舅舅，劉寶苓說劉寶才就是她舅舅連騙帶哄給賣掉的，而且是個慣犯，他只負責把孩子騙到一處廢舊的觀音廟，然后隔天去，香爐下就有銀子。”
“劉寶苓跟蹤過他？”
“沒錯，我原以為是她被發現了，所以她舅舅要賣了她，但她說，是因為小孩子丟了太多，家家戶戶都不敢讓孩子亂跑，他騙不到孩子，可他是個賭鬼，實在沒錢才賣她。”
“說了這么多，也沒說她為什么出現在紅袖招。”
“別急，老鴇說是有一位青衣公子，戴著幃帽，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琳瑯館把劉寶苓贖出來，送到周穹煒身邊，而劉寶苓之所以以為自己被賣到了紅袖招，是因為她一醒來睜眼就在這兒了”
紀搖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說：“有意思。”
“我的說完了，到你了。”
“的確，西市丟了很多孩子，哪裏幾乎沒有小孩子在巷子裏和街上跑鬧，官府在敷衍了事，那兒窮苦人家多，好打發這事兒一直壓著，已經將近半年了。”
“在天子腳下拐賣兒童，倒是膽大，不像是求財，像是趕著投胎。”
“嗯，段公子果然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青樓楚館，一清二楚。”
“我說了那么多，你就記住這些？哈哈哈，你要是想去，改天我帶你玩兒。”段霽饒有興趣的看著紀搖光。
“誰想去，我可無福消受，忙著呢。”
“明日，你去見見劉寶苓的舅舅。”
“自是要去，但關你何事。”
“先別急的噎我，合作怎么樣？”
“理由。”
“我是這上京第一紈绔，橫著走也不為過，我暗中調查為什么要讓劉寶苓到周穹煒身邊更合適。”
“我也可以。”
“蕭家現在不合適卷進這些事情裏。”
“我不姓蕭。”
“姓紀也不可以。”段霽胸有成竹的瞧著紀搖光說。
“你調查我？”
“哪裏用那么麻煩，青州紀家遺孤，平遠王養子，不算秘密。”
紀搖光見不得他得意的嘴臉，陰陽怪氣地說：“段家二公子，倒是方便。”
“真是一步也不讓。”段霽把玩著手裏的紅珠，“的確如此，你我合作，我不探你的底，你也別問我，除此之外，我們互通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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