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重來
紀搖光和段霽的心,齊齊的,猝不及防的碎在了這年隆冬。
紀搖光聽完秀姨的講述,表面的平靜不語是內心的驚濤駭浪。
是段臻與室韋赫爾勾結,截斷了情報!是段臻害死了叔父,小叔叔,讓幾十萬的平遠軍無一生還。
這樣便也說的通了,他能比援軍早到一點,救自己出來。
可是,為什么要救他,讓他活著面對這一切嗎?讓他活著,去找他報仇?
紀搖光不愛喝酒,總覺得就算是口感最綿密柔和的果酒也帶著一點辛辣。但這一晚上,紀搖光喝了一杯又一杯,這股辛辣剛好,似吞刀入喉,卻也覺的不過如此。
段霽找了個伙計,在珍饈樓做跑腿打雜的。這裏出入的原本多是奢豪官家子弟,往日他跋扈慣了,招了不少仇家,紀搖光是他唯一的朋友。
“吆,這是誰,掌柜的好本事,能讓段二公子給你打雜跑腿,你可好大的面子。”鴻臚寺寺卿白宏城的嫡子,白旻無意間朝樓下看了一眼,看到了段霽在忙碌,故意大聲嘲諷道。
掌柜尷尬的一旁陪笑,段霽并沒有停下手裏的活,好像羞辱的不是他一樣。白旻很早之前酒看不慣一向目中無人的段霽,只是當時不敢招惹,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段霽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段霽對他的漠視,讓他更為憤怒,已經落魄到此地,還留著那身讓人生厭的姿態!白旻面容陰狠,而隨后又奸詐地笑了兩聲,慢悠悠地說道:“掌柜的真是沒有眼力,珍饈樓這么些年還沒倒閉,你真該求神拜佛。”
“白公子所言極是,這店裏確實該供奉一座佛像了。”
“你供什么本公子不管,本公子現在缺個倒酒的。”
掌柜充傻裝楞地笑著說,“小民為您斟酒。”掌柜的拿起酒壺要倒,白旻卻抬手擋住了杯口,“本公子不要你倒,讓他來。”白旻合上折扇指向樓下的紀搖光。
“白公子你看他一個罪臣之后,就是在這兒混口飯吃,哪能有資格給您倒酒,還是讓小民倒吧。”
“不不,此言差矣,段二公子再落魄不堪那也是顯貴過的,怎么不比你強。”
掌柜的還欲為段霽開脫,但白旻不悅地說道:“別啰嗦了,快去。”
掌柜的也得罪不起,只能去叫段霽了。
“公子,小民盡力了。”掌柜的行禮道。
“多謝掌柜的,無妨,我上去便是。”段霽回禮道。
段霽進去,一言不發上前倒酒。
白旻故意把酒杯挪開,酒水灑到了桌上。
“嘖嘖,段二公子都干了有些日子了吧,怎么還不熟練呢,你看看這,可惜了這些佳釀,不如......段二公子舔了吧,別浪費了。”白旻肆意的輕賤段霽。
段霽不為所動,后道:“酒水灑了是我的不是,不如我陪您一壺吧。”
“賠?哈哈哈哈,你呀賠我?”白旻干聲大笑了幾聲,“我不要你賠,不如這樣,你跪下為我斟一杯酒,此時就算了了。”白旻陰郁一笑。
“我喝了,這事是不是就完了。”
白旻打了個請的手勢。
段霽用一只手掌借著,一只手把桌上的就攏下來,低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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