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旻給身邊的小廝使眼色,小廝心領神會,用力踹向段霽的腿窩,突如其來的勁道,段霽單膝跪在了地上。
木然的鈍痛讓段霽大汗淋漓,他強撐著顫抖的腿站了起來。
白旻也欺負夠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滾。”永遠都是那副死樣子,看著就煩。
段霽抱拳行禮后,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干完活以后,段霽出去買了些膏藥,恰好碰上了望山老農老孟。
“段公子!?”老孟意外又驚喜的拉住段霽。
段霽回過頭,也認出了老孟。
“老伯。”
“噯,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是段府被封,諾大的上京,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老孟看著身形單薄,面容憔悴的段霽,只覺的令人痛心,明明是謫仙一般的人,如今卻被嗟磨至此。不過數月沒見,就歷經了這些事,換做常人活也活不下去了,他已經忍了常人不能忍的痛楚了,可見內心強大。
老孟慈祥的摩挲著段霽的肩膀,說:“孩子,別怕,都會過去,卷土重來未可知。”
“謝謝老伯。”
“走,咱們回家。”
段霽一瘸一拐的跟再老伯后面往家走,迎難得的夕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到家以后,老孟的妻子也高興的不得了,忙活著去準備晚飯。孟蘭不在家,還沒回來。
一盞昏黃的燭火下,老孟挽起段霽的褲腿,輕輕的用藥水擦拭,“這這么弄的,腫了這么大一塊。”老孟心疼地說。
“沒事,不小心磕的。”
“小心些,還好年球,好的快。”
“嗯。”
有一句每一句的交流著,讓段霽感覺到了很久沒有過的平靜。
“日后有什么打算?”老孟問道。
“打算參加明年科舉。”
老孟認真的望向段霽,“那就好好準備吧,這些日子,哪裏也別去了,現在日子過的輕松了,不差你這張嘴,你只管安心學習。”
段霽也未再推辭,道了聲謝。如今的狀況,他分的清輕重。
老孟從段霽屋裏出來,連聲嘆氣,妻子上前問道:“怎么了?”
“哎,那孩子膝蓋那一圈,腫了這么粗一圈。”老孟放下東西,邊說邊比劃,“他不愿說,但想來應是沒少受折辱,墻倒眾人推,落井下石之輩比比皆是,更別說曾經顯赫一時的段家,他現在應該最不缺的就是想踩他一腳的人了。”
“哎,現下咱們找到他了,在這裏住下,也能為他擋些風雨。”
“嗯嗯,我這就去殺只雞,你給他燉鍋雞湯,從今天起每天一只,放些枸杞,補補氣血,他身子太虛了,這么空耗可耗不起。”
“噯噯,那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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