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那位采藥人又來了。”
為了盡快得到消息,方鑒跟著皇城司的人進了山駐扎在一處易守難攻的山頭。
“快請!”
來人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郎,皮膚黝黑,卻無比鮮活,不等方鑒說話,她便問向方鑒:“你就是方臨深?”
“是,敢問小友如何稱呼?”事關高云衢,方鑒不敢輕忽,哪怕是面對一個未長成的少年人也鄭重萬分。
“叫我阿瀾便是。山上那位大人收到你的東西了,她們讓我送信來。”阿瀾從草簍里取出了一封信件,拂去了上頭的雜草遞給了方鑒。
方鑒遲疑地接過信件,封面上確實是高云衢的字跡,但她仍有些不敢信,小心翼翼地捏著信件遲疑地問道:“阿瀾小友,我已證明了我們的身份,你有什么東西能證明那位大人與你們是一邊的呢?”
阿瀾皺眉:“你們這些大人真是麻煩。那位大人說,你若是懷疑,便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是什么?”
阿瀾不懂她們在打什么啞謎,回憶著高云衢當時似笑非笑的表情,困惑地重復:“她問你,背上還疼嗎?”
謝憫與程昭陽也沒聽懂,唯有方鑒忽覺背后已經愈合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面上原本掛著的淺笑都僵住了。謝憫與程昭陽對視了一眼,皆知這是她們之間才知的隱秘,對面的身份應也是確定了。
方鑒心頭發虛,強自鎮定下來,打開了信件。里頭是高云衢熟悉的字跡,方鑒松了口氣,心頭涌起的喜悅壓過了一切。太好了,她沒事。
她冷靜了一會兒方沉下來細細看去,高云衢沒有寫太多,只說了瓦寨位置重要,背靠礦山,是楚州的武備庫,寨中目前正是空虛,問方鑒手頭兵力是否能夠里應外合拿下山寨,并附上了山寨布局圖。
方鑒反復看了幾遍,又將書信傳給謝憫與程昭陽。謝憫是楚州人,對山林最是熟悉,看完圖便喜上眉梢:“這圖太清楚了,連暗哨的位置都寫明了。若寨中兵力真如信中所說,給我千人便可拿下。”
程昭陽留心道:“就是不知真假,若是請君入甕那就……”她這般說著,悄悄看了方鑒一眼。
方鑒已經將喜悅之情暫時放下,也道:“說的是……不能不防……”
阿瀾耳尖,聽見她們的對話有些不開心,便道:“你們這些山外頭的人就是想得多,我帶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憫思忖片刻道:“我熟悉山路,我跟著她去探探虛實,你們先下山與魏將軍商議,日落之前我會與你們匯合。”
“這般甚好。”
謝憫是穿山入林的行家,哪怕幾年不曾進山,卻也不見生疏,仍能跟牢阿瀾的腳步。阿瀾有些驚訝,她是采藥人,走的都是最險的山道,謝憫竟也能跟上。
“你好厲害。”阿瀾奇道。
久遠的舊事忽地又在謝憫面前展開,她抿著唇笑著道:“我也是自小長在山里的楚州兒女呀,更何況我曾經為了一些事幾乎吃住都在山里,如同野人一般,足有一年。”
“什么事能讓你這般?”
“為了找一個人。”
“找到了嗎?”
“自然沒有。十萬大山呀,數不清有多少個山頭,我日夜不停地找,卻也不敢說自己翻遍了每一處。”
阿瀾咋舌,她還年少,無法體會謝憫的心情,但卻由衷地為她的勇氣折服。
“我與你說了我的故事,你不與我說說你的嗎?”阿瀾天真單純,謝憫卻不是,她曾在雍州軍掌情報,最擅長的便是套話。
“我?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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