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走了嗎？”
小宸澤過去抱住秦安然的大腿，仰起小臉看他。
秦安然捏了捏他的臉，趁賀蘭州去開門，小聲叮囑小宸澤：“你晚上幫賀叔叔洗一下頭，監督他不要洗澡，擦擦身體就行了。”
“這是小澤的任務嗎？”
小宸澤最近看的“叫喳喳”第二季開始走特工風，他也幻想自己當小偵探。
“沒錯，這是爸爸交給小澤的任務，做得好的話，一次可以加十分。”
積分滿一百可以換麥當當。
小宸澤伸出手指數了又數，雖然不知道十分離一百分還有多遠，但是十分的誘惑也非常大了。
畢竟平時幫爸爸收拾一次碗也只有兩分。
“小小特工，保證完成任務！”
小宸澤念著動畫片裏的臺詞，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什么特工？”
賀蘭州疑惑。
“沒什么。”
秦安然抱著小宸澤走到門口。
“行了，別出來了。”
他擺擺手道。
賀蘭州：“沒事，我不冷。”
秦安然：“誰管你冷不冷，我怕我兒子冷。”
賀蘭州：“......”
秦安然對著小宸澤眨了眨眼，關上門回隔壁了。
賀蘭州和小宸澤一大一小坐沙發上，對秦安然的離開都默契地表現了不舍。
“寶貝現在要去洗澡嗎？”
不知過了多久，賀蘭州回過神來，問道。
“嗯。”
小宸澤點點頭。
“那你先去把睡衣拿出來，我給你放水。”
小宸澤跑回自己的房間，踮起腳轉動門把手，從衣柜裏取出自己的“叫喳喳”睡衣，順手從桌子上薅了一只塑膠小鴨子。
這是秦安然買給他洗澡玩的。
抱著衣服跑到浴室時，賀蘭州水已經放了一半了，他搬來一條小板凳，放在了浴缸旁。
“叔叔你坐。”
賀蘭州對小宸澤的懂事十分感動。
“叔叔，我幫你洗頭吧。”
小宸澤人小鬼大，怕賀蘭州不同意，還開始自夸自己。
“我從小就幫爸爸洗頭，爸爸說我洗得可好了。”
賀蘭州看著面前比浴缸高不了多少的小豆芽，哭笑不得。
“沒關系，叔叔自己可以洗。”
賀蘭州伸出左手，輕輕摸了摸小宸澤柔軟的頭發。
前世活了幾十年，宸澤從沒說過要給自己洗頭，他們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沈溺在失去安然的痛苦中無法自拔，對兒子親情的渴求視若無睹。
明明在安然去世之后，痛苦的也不僅僅只是他一個。
只是他懂得太遲，等他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才發現自己與兒子之間的關系已經形同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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