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應溪總以男裝示人，性格是越來越好了，又有韌性又心細又果決。羅玨看著她，總覺自己再看一個日后叱咤風云的女強人。
下午的時候，有個面容猥瑣的男人來買東西，啰哩啰嗦想讓多給點兒添頭，付錢的時候磨磨嘰嘰。
后面排著隊，羅玨不耐煩與這人多廢口舌，已經多給了兩塊，那人還不知足，想要鴨腳。
羅玨自然不能同意，那男人自己伸手要往裏抓，羅玨眼疾手快扣住了他的手腕，若他的爪子伸進去，這一鍋吃食算是毀了。
那男人見羅玨比他低比他瘦，禁錮自己的手卻掙脫不開，有點丟面子，索性耍起無賴來。
“誰家做生意像你似的，”那男人扭頭四處招呼，“都來瞧啊，都來看啊，老板自己的說的買就送添頭，付了錢又不給了，說到做不到，干脆別說啊！”
這一喊叫，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羅玨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氣的牙癢癢。若一味與這人爭辯，這怕是要耽擱很長時間，又不能動拳頭把他打服，一時犯了難。
倒是應溪，不急不忙地走了過來，小聲在那男人耳邊說道，“不知道梁家布莊的老板知道自己的伙計在外邊是這樣行事，你的活計還能不能保的住？”
猥瑣男子眼睛滴溜滴溜轉了一圈，“你少嚇唬我，梁記布莊的老板是你能認識的？”
“梁記布莊的老板是梁才，少東家梁文城，家住城北，門口有課百年桂花樹，很好找。”
猥瑣男人已有些慌了，強裝鎮定，“找到了又如何？你當你是誰，敲的開梁家的門？”
應溪不理他，自顧自冷冷說道，“梁老板御下最嚴，哪怕一個跑腿的小伙計也不允許在外邊做出這樣的事。他的三子最是驕縱，早些年納了個四姨太，把四姨太的家人都安排到家店裏干活兒了。不過大的布莊四姨太的家人肯定是進不去的，想來是去了城西的店。”
應溪說著還往西邊指了指，“那邊店不多，一家一家找過去也不費勁。若是逢十五查賬的時候過去，你說我能不能碰見梁老板？”
“你，”猥瑣男人見應溪對梁家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不敢再撒潑，撂下一句狠話，趕緊走了，吃食都忘了拿。
應溪又叫住他，把東西遞過去，擲地有聲道，“您買的五塊兒油豆腐，拿好。”
后面排隊的人以為是什么樣大的糾紛，沒成想只是五塊油豆腐的事兒，議論起來。猥瑣男子越發覺得丟了臉，走的更快了。
羅玨暗暗給應溪點了個讚，又拱手對后面排隊的人道了歉，“對不住各位，久等了，一會兒每人多送兩塊兒油豆腐。”
“那感情好，老板生意興隆。”
伸手不打笑臉人，排隊的人又拿了好處，雖然等的口感舌燥，這會兒也不好再說什么。
還有那知情的，安慰起羅玨和應溪來，“那人慣犯了，就是欺負外地人不知道他底細的，兩個小兄弟千萬別在意，莫因為他影響了心情。”
“可不是，這邊新來的小商販都被他欺負過。”
這邊顧客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的，反而吸引過來更多的人。八卦之心人人有，眾人一邊排隊一邊八卦，羅玨這一大鍋田螺鴨腳煲很快就賣完了。
清了低，兩人推著車去找應沅應渝一起回家，路上羅玨問應溪，“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梁記布莊的？”
“他的鞋子是梁記布莊發的，鞋幫上繡著字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梁老板三兒子四姨太的家人呢？”
應溪笑笑，“我胡亂猜的，梁家原來和我家經常有走動，我們兩家幾個年齡相當的小孩兒經常一起玩。現在我爹娘偶爾也會說起他們，說梁老板的人很好，偏偏太驕縱小兒子，家宅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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