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真一直睡到下午四點才醒。
睡著之前全身所有的疲倦一下子涌上來,現(xiàn)在又像潮水般褪去。頭還有點暈,他緩了一會,從床上起身。室內光線很暗,只有他一個人。
許是賀遠幫他請過假了,沒有老師過問他下午曠課的事。高三只要缺席十分鐘,桌面上就可能多出四五張新卷子。許還真把隨堂練和作業(yè)收到一邊,進入自己的節(jié)奏。
接下來好幾天,許還真都會在中午收到賀遠的消息,讓他回公寓睡覺。
許還真永遠搞不明白賀遠在想什么,以前他試圖理解,揣摩許久才發(fā)現(xiàn)賀遠給他的都是假象,他循著一個假的人設得出錯誤的結論,自以為是地遵循,最后自食其果。
他把本就不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面,身心俱疲。他之后很少再這么做了。
許還真現(xiàn)在依舊讀不懂賀遠,三番五次讓他中午回去睡覺。他原以為賀遠想做,但連續(xù)幾天什么都沒發(fā)生。
直到某天中午,許還真才后知后覺,賀遠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讓他睡覺吧。
天氣熱了點,許還真只穿了一件長袖,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難免出汗。不知碰到了哪里,許還真清晰地感受到賀遠的東西在頂著他,心道折騰這么多天終于要暴露真實目的了么?
許多事情疊在一起爆發(fā),早就讓許還真對這段病態(tài)畸形的關系麻木了。
但賀遠沒有動他,只是在他耳邊的喘息粗重了很多,他忍耐著手上的動作,但被子還是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著,涌入涼風。賀遠沒有碰到他,被子里的氣溫急劇上升,熱得許還真口干舌燥,實在睡不下去。
粘稠的、昏暗的、色情的。
他的聲音悶悶的,背對著賀遠問:“要做嗎?”
賀遠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后變得猛烈起來。許還真甚至以為他下一刻就會掰開他的腿插進來。
“……你睡你的。”
片刻后,賀遠從床上起身,走進浴室。不多時,浴室里響起水流聲。
許還真閉上了眼睛。
午睡變成了每日保留項目,許還真把每日計劃順延下去。他很快調整好狀態(tài),在二模之前穩(wěn)步上升。
縱使許還真年少沉穩(wěn),身姿仍是挺拔清瘦的少年模樣,而和他相比,賀遠已經完全是一個男人的樣子了。
每個晚上他都能感受到賀遠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黑暗中情色的夢魘張牙舞爪,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在暗光下賀遠不穿衣服的樣子,汗水會漂亮精悍的肌肉線條往下淌,頭發(fā)是濕的,哪里都是濕的,抓不住,滑下去。
有時候他半夜驚醒,發(fā)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躺在賀遠的懷里,手搭在他的腰上,腿被賀遠夾著,肌膚相貼。
賀遠夢里感受到他的動靜,頭埋到他的脖頸間,呼吸很平穩(wěn)。他這么亂來,許還真腦子里雜亂的思緒頓時消失了,他睜著眼聽著賀遠的呼吸聲,隨后不知不覺睡過去。
多數(shù)時間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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