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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2 / 3）

靜安：“你如何知道的？”

“您的偽裝技術(shù)很差，您不要為了這句話生氣。”談楚晏說：“您給我們畫圖紙的時候，筆下流暢絲滑，毫無卡頓，能做到這樣就意味著您肯定經(jīng)常練習(xí)圖紙的畫法。”

靜安偏頭看他：“我畢竟澹臺家的嫡女，自小就被要求熟記各種熱兵的圖紙，熟練一些也無可厚非。”

“不，不一樣的。”談楚晏說：“在我看來畫圖紙和殺人沒有區(qū)別，只要長時間不做就會手生，動作怎樣都會有卡頓的時候，但您沒有，這就證明您肯定時常練習(xí)畫圖。”

“而且，”談楚晏扶住要站起來的靜安：“我們來時，您的眼中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心底可能還有一點小慶幸，因為您始終期盼著有人能為這件事來見你，只是之前的事讓您心有余悸，所以只能提出那種看起來根本無法完成要求來考驗我們。”

“一旦通過考驗，您的心裏就會開始期盼我們來請您出山，但這件事可能連您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否則也不會因為我那幾句話而敲重了木魚。”

“當(dāng)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您的身份，無論輾轉(zhuǎn)去了哪裏，您的身體裏始終流淌著澹臺一族的血脈，守護這片土地是澹臺一族的使命，自然也是您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靜安坐到了床上，一下又一下捻動著佛珠，良久，她說：“塵兒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聰明敏感的孩子，能洞察人心。”

“我并沒有師父說的那么優(yōu)秀，”談楚晏彎了彎唇角：“只是我身邊有一個和您一樣的人，所以我知道自己該如何舒服您。”

靜安：“你說的是封家那個小子吧。”

談楚晏耳根紅了起來，點頭。

***

收拾好東西，靜安就和談楚晏下山了。

靜安幾十年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多少也有點好奇。

可一踏出林間，靜安就駐足不動了。

已經(jīng)過了五天了，老漢的人頭依舊掛在那裏，他用最悲戚的神色凝望來來往往的過路人。

似在祈盼有人能替他結(jié)束這屈辱。

可在這光天之下竟沒有人能做到，哪怕是談楚晏也不行。

這趟遠(yuǎn)行，只有他和封馳烈兩個人，若是貿(mào)然動手只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返程之路談楚晏還是打算在夜裏出發(fā)，所以暫時帶著靜安去了老漢家裏。

***

入了夜，城門緊閉，油燈一盞一盞被吹滅，只有月光照亮腳下的路。

封馳烈和談楚晏帶著靜安往荊國的方向走，封馳烈駕馬車，談楚晏騎馬，霜寒和魘跟著。

走了兩個時辰，談楚晏嘞了一下照夜的韁繩，掉頭：“阿烈，我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老漢家裏了，我去取一下，你們先走，別等我。”

封馳烈握著韁繩的手握緊又松開：“行，我在平川等你。”

談楚晏決絕的折了回去，封馳烈凝視著他的背影，沖著長空吹了一個響亮的哨子，示意魘跟上去，聽談楚晏話。

魘翅膀一陣就沖了出去，和談楚晏一樣沒入黑夜。

靜安掀開簾子：“既然是取東西，要不我們跟他一起回去，還能有個照應(yīng)。”

“他沒落東西。”封馳烈說：“他是回去安葬那個老漢了。”

“這事太危險了！”靜安說：“我們更應(yīng)該回去幫他。”

“不，他自己一個人更安全，跑得快。”封馳烈抽了一下馬屁股：“您做好，我們得快點走，以免被人盯上。”

“不回去真的行嗎？”靜安不太放心：“要不然這樣吧，你把我藏起來，然后你回去幫他吧。”

“不用，”封馳烈的手拉緊韁繩：“相信他，他可是晏楚。”

***

談楚晏快馬加鞭，在天光乍破之際趕回了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