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自覺為傅思年好,就聽了肖夫人的話,沒往行囊中放傘。
這可害苦了傅思年。那雨剛開始只是零星的幾點,沒一會兒就淅淅瀝瀝地下將起來。
她委屈巴巴地望著小舟對面端坐著的程子修,他正好端端地打著傘,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程公子,這傘不能借給我遮一下雨么?”傅思年看他一動不動,只得開口相詢了。
程子修卻不解地道:“傅姑娘,這傘借給了你,我不就被雨給淋濕了么?”
傅思年輕輕咬了咬唇瓣,柔聲道:“公子,這雨眼看著下大了,要不咱們共用一把傘吧。”
程子修一臉驚訝:“可……可傅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共用一把傘,不太合禮數(shù)吧。”
瞧他裝的那副模樣,仿佛他是被惡霸欺凌的弱質(zhì)女流般。
若非傅思年就是當事人,她定然妥妥地給他頒發(fā)一個最佳演技獎。然而此時此刻,她只有暗暗咬牙切齒的份。
“行吧。”這男人指望不上了,她看了看周圍,“雨下得這般大,咱們也別游湖了。還請程公子把小舟撐回岸邊吧。”
程子修這回是真傻眼:“真是抱歉,這個我還真不會。”
傅思年只當他是故意的,心裏早就罵開了。
這是哪裏來的奇葩哦。就算是看不上她,也不該是這種惡劣的態(tài)度吧。君子風度都被狗給吃了嗎?
她試著撐起船槳,可惜她也不得其法,不管她怎么努力,那船還是留在原地打轉。
這會兒雨越下越大了。
雨水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衣衫打濕,她心中叫苦不迭。出來時的輕薄衣衫確實襯得她整個人宛若姑射仙子般,風吹時衣袂翩躚,走動時裙擺如朵層迭綻放的蓮花,為展示美而穿的衣裙,如今卻牢牢地貼附在她的嬌軟身軀上,曲線畢露,簡直不要讓她太難堪。更不用提,秋天的雨淋久了之后,身上冷得發(fā)抖。
她把自己團縮成一團,好不柔弱可憐,任是誰見了也狠不下心來傷害她。
她裝得這般無助可憐,倒是存心和程子修較上勁了。她就要看看,那程子修是不是當真那么鐵石心腸。
程子修當然不是鐵石心腸,他幾次想要把手中的油紙傘讓出去,可惜就怕自己一時心軟,被這女子逮到機會纏上來,那往后就不好脫身了。就算這女子不會如此,但也難保他嫂子不會因為他這一時的心軟而誤以為他有十分的情意,往后定必后患無窮。因此,便有些躊躇。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把傘讓出去時,一艘雙層樓高大精美的游船靠了過來。之前在接風宴上見過的蕭家公子撐著把紫竹柄六十四骨油紙傘立在船頭上,微笑著道:“那么大的雨,難為兩位還有興致坐著小舟冒雨游湖。”
他站在船頭,長身玉立,手中撐著油紙傘,纖塵不染,極為光鮮的樣子。反觀傅思年坐在湖中小舟,衣衫盡被雨水打濕,好不狼狽。傅思年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蕭御是不是眼瞎啊,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有興致”游湖?這不是她不會劃槳回不到岸邊么。不過,他的游船出現(xiàn),倒是可以助她擺脫目前的尷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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