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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大嫂，你這是忙什么那。我剛從夫人那邊來，夫人還和我說，家里的事情多，虧得有幾個(gè)心腹的能干人幫襯，還專門夸了瑞大嫂那。”

瑞大嫂一張胖臉上本就是笑吟吟地，聽了水幽寒的話，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水奶奶又逗我們。不過是自己份內(nèi)的事，哪就讓夫人那般夸贊了。”

“瑞大嫂不愧是夫人親手帶出來的，我瞧著您這說話行事，又爽利又討喜，怨不得夫人事事倚重你。”

水幽寒施展起拍馬屁神功，直把瑞大嫂捧的花枝亂顫。水幽寒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宣公子和嫣然姑娘這次去蓬萊，瑞大嫂一定是跟在身邊伺候的吧？”

“嗯，夫人因我是那邊府里長大的，那邊的人事我都熟，上上下下也要賣我?guī)追置孀印＿@一年到頭，這蓬萊也算不清要跑上多少趟。這次去賀喜，當(dāng)然少不得我了。”

“這沈家娶媳婦，得是多大的排場(chǎng)。瑞大嫂你給我說說，叫我也長長見識(shí)。”水幽寒?dāng)[出一副欣羨的模樣，一邊就拉著瑞大嫂避開小徑，在假山旁邊的的石凳上坐下，一邊給小紅使眼色，讓她望風(fēng)。

瑞大嫂見水幽寒問她這個(gè)，卻是她最喜歡顯擺的。也就不推辭，一屁股坐下來，就吐沫橫飛，眉飛色舞地說起這沈家的婚宴多么豪華，來客如何多，賀禮如何豐盛等等。水幽寒時(shí)不時(shí)地驚嘆一聲，瑞大嫂說的更加起勁，一臉的與有榮焉。

“聽說沈家五少爺，娶的是刺史的女兒，可真真是門好親事。這以后，五少爺?shù)那俺特M不是不可限量。”

瑞大嫂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似乎是贊同，可似乎還有點(diǎn)不屑。

“五少爺?shù)那俺涛也桓叶嗾f，不過這吳家姑娘能嫁給我們五少爺也是燒了高香的。這吳家以前是個(gè)頂小的官，最近才升了上去。吳家這位姑娘，更比我家五少爺大了足有三歲。至于這相貌，倒也算得上是個(gè)美人。”

“那是瑞大嫂你美人見多了，這眼界就高了。不說咱們沈夫人，還有嫣然姑娘，就說沈家二少爺屋里那些人，上次燈會(huì)時(shí)我可看的幾乎傻了眼，個(gè)個(gè)都跟天仙下凡似地，聽說，出身也都不俗。”

“那是自然了。”瑞大嫂驕傲起來，“二少爺是下一任的家主，哪能隨便往身邊放人。這二少奶奶，那是沒得說，是自小定的親事，福州大族宋家嫡出的姑娘。當(dāng)初那陪嫁就足足裝了十來艘大船，我們還笑，這可不是把小半個(gè)家當(dāng)都帶到婆家來了。就說二少爺那兩個(gè)姨娘，也都是來歷不凡的。”

“噢，”水幽寒瞪大了眼睛，“瑞大嫂，快給我說說，也讓我長長見識(shí)。”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襲香姨娘就是咱們渤海郡的。她哥哥是咱們郡里領(lǐng)兵的都統(tǒng)，這樣的身份可不是足可做大家族的當(dāng)家奶奶嗎？可她自見了我家二爺，就非我家二爺不嫁。也算是她有見識(shí)，二爺那樣的身份、人品一點(diǎn)也不不辱沒她。至于這個(gè)懷玉姨娘啊，那可真跟話本里說的似的。”

瑞大嫂說到這里，嘿嘿笑了兩聲，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對(duì)水幽寒說道：“她是從瓜州私奔了來的。她本是瓜州富商楊家的姑娘，從小當(dāng)男孩子般養(yǎng)大的，講起生意經(jīng)來，竟是他們家那些男子都比不過的。還得說是二爺忠厚，老太太和太太也慈悲，她家里又補(bǔ)送了大筆的嫁妝過來，才給了她個(gè)姨娘的名份。現(xiàn)在二爺談生意，有時(shí)也要帶上她的，說是比那些管事的都強(qiáng)。”

瑞大嫂說了沈家二少爺?shù)膬晌灰棠铮蜎]有繼續(xù)再往下說，水幽寒只好又開口問道：“沈家二少爺不是還有一位姨娘？這兩位已經(jīng)這樣不凡，那位一定更有過人之處吧？”

瑞大嫂欲言又止，忽然說道：“唉呦，我光顧著和奶奶說話，都忘了還要到夫人那里去回事情了。水奶奶，我就不陪您了。”說著站起身來要走。

水幽寒哪里能讓她這樣走脫，就一把拉了她的衣袖。“我剛從夫人那來，夫人說累了，要歇著那。瑞大嫂何苦急急地趕過去，到了那里也要等。況且，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瑞大嫂的體面。夫人什么時(shí)候說過您一句重話。就是郡守大人那里，都要對(duì)您另眼看待的。”

瑞大嫂被水幽寒說的又咯咯笑了起來，卻并沒坐下。水幽寒拉著瑞大嫂的袖子，一眼看到瑞大嫂露出的手臂肥肥白白，就“誒呀”叫了一聲。

瑞大嫂不明所以，“水奶奶這是怎么了？”

“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瑞大嫂竟還是個(gè)美人。不說別處，就瞧您這手，還有這手腕子，就是那些大家小姐都比不得你。一瞧就是有福氣的人，我記得那書上就說這環(huán)肥燕瘦，瑞大嫂就憑這胳膊，就比得上那楊貴妃了。”

“水奶奶，你可真沒個(gè)正經(jīng)的，這樣打趣我。不過，說起來，我家那口子還真就愛我這一身的嫩肉。”說著紅著臉，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