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想去見他。”
程彌一愣。
沉默，程彌一時也無言。
這話剛才司庭衍已經說過了，他去接就行。
程彌拿下耳邊手機：“是要去接黎楚。”
“我說了我去就行。”
她不做無所謂的掙扎，也沒有氣急敗壞，轉身走回床邊，坐下。
司庭衍不抽煙，而程彌有偶爾抽煙解悶的習慣。
司庭衍態度很堅決，鐵了心不讓她出去。
隔著門板，程彌被鎖門內。
許久沉默過后，她開口：“你認為我凌晨起這個床，不是為了去接黎楚。”
“司庭衍，你信任過我嗎？”
司庭衍床邊的床頭柜上，幫她放著一個玻璃煙灰缸。
程彌稍歪頭，目光落在煙灰缸上，指尖摸上。
以往兩人起爭執，除了那次電影首映禮，她誤會司庭衍跟戚紜淼關系之外，程彌其實很少生司庭衍氣，大多時候溫柔又包容。
而此刻，她煩意悶在心頭，聲音不如往日溫柔，但也沒有震怒，只是平平靜靜的。
她話落過后，司庭衍聲音也響起。
“程彌，你能不能只看我。”
“你為什么給他折千紙鶴？”
司庭衍開口這句話有些突兀。
“司庭衍，你能不能自信一點。”
程彌說：“我的眼睛沒瞎，這些年知道自己只看得到誰。”
泥跡斑駁，雖然千紙鶴那段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但仍是看清楚了原來具體模樣。
而今晚她在醫院，折了一只千紙鶴。
程彌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么？”
幾秒后，掩埋在記憶里，早已被遺忘的某個片段，忽然被拍開灰塵。
門外，司庭衍坐在客廳沙發上。
窗邊落地玻璃窗夜色蔓延進來，爬在他白皙臉側。
程彌一頓，她終于知道了司庭衍今晚這么不對勁是因為什么。
在他們兩個之間，黎燁衡的問題不是消失了，而是幾乎被回避，遲早會爆發。
在他的夢里，程彌時常是帶著鎖鏈的。
她好像要跑，鎖鏈下肌膚都是血，她說她流血了，讓他放開她。
他很安靜，低著眸，揉捏指間那只千紙鶴。
他曾經跟程彌說過，在夢里她流血了，這些都是真的。
司庭衍從沙發上起身，沒有打開臥室的門，往外走。
“如果你不能做到只想著我，我會幫你。”
而他一寸一寸幫她親吻掉血珠，告訴她，不流血了，將她擁進自己身體里。
他的夢在蠢蠢欲動變成事實。
——
程彌在房間里呆得不是很久。
臥室里燈沒開，程彌視線里是混沌夜色。
許久，玄關傳來關門聲。
這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到臥室門前，很快，外面的人打開了臥室門。
是司惠茹。
大約半個多小時過去，臥室外傳來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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