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了屋，腳步聲匆匆忙忙。
“程彌，發生什么事了？”
在這半小時里，程彌情緒早已冷靜，她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對司惠茹笑了下：“沒什么。”
程彌指間夾著煙，煙頭架在煙灰缸旁，聞聲看向房門，沒有意外，也沒有難過。
司惠茹站在在房間門口，應該是知道是司庭衍鎖的程彌，一臉驚慌失色地進屋走向程彌。
程彌問：“他接到黎楚沒有？”
司惠茹點頭：“黎楚現在在醫院，燁衡醒過來了，黎楚在那里陪著，護工也在那里。”
她已然猜到：“是司庭衍讓你來開門的？”
司惠茹握著手，有些手足無措，在對面沙發坐下，點點頭：“小衍、小衍給我的鑰匙。”
司惠茹試探開口：“程彌，小衍、小衍要是什么事做得過分了，阿姨替他先給你道歉。”
程彌說：“阿姨，他沒對我做什么。”
程彌嗯了聲，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把門開得更開了些，散掉臥室里的煙味。
她重新回到床邊坐下。
這次也毫不例外。
程彌說司庭衍沒傷害她，司惠茹又像不是很意外。
司庭衍這輩子算是折她手上了，他根本就不舍得對她做什么。
再狠再陰的想法，到她面前，總會被他自己親手夭折。
司惠茹說完，又繼續說：“你們兩個高中那會，小衍就很喜歡你，阿姨真的很開心。”
這句話讓程彌怔愣，她看向司惠茹。
不得不說，司惠茹真的很了解司庭衍。
“小衍雖然性格不好，但只要人不先惹急他，他是不會對人不好的。”
司惠茹笑了一下：“小衍小時候就不愛跟人說話跟人玩，他對一個人好，喜歡一個人，很直接，很容易看出來的。”
程彌安靜。
司惠茹知道她跟司庭衍其實高中就在談戀愛了？
她問了：“阿姨，我們兩個談戀愛你一直知道？”
但只猶豫了兩秒，她還是說了：“以前你們還是高中生，你黎叔叔跟小衍比起來，比他成熟，比他成功，脾氣也比他好，在小衍自己眼里，他也是這樣想的。”
司惠茹突然一并提起司庭衍跟黎燁衡。
司惠茹原來一直知道他們兩個偷偷在一起，但從來沒戳破他們，也沒阻止過他們。
“還有——”司惠茹有點局促，像是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
程彌看著司惠茹：“阿姨，司庭衍住院那段時間，我們兩個在病房鬧，你聽到了是嗎？”
司惠茹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司惠茹不會說剛才這一長段話，不會把司庭衍跟黎燁衡放在一起。
而司惠茹知道她喜歡過黎燁衡，還有司庭衍介意黎燁衡，只有一個可能。
也是那天晚上司惠茹才知道程彌喜歡過黎燁衡，也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一直以來司庭衍那么不待見黎燁衡。
“小衍他，正是知道你叔叔有多好，你喜歡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才一直邁不過去那個坎。”
那段時間司庭衍剛從重癥監護室出來，她那天晚上回家給程彌做飯，久等程彌沒回家，又擔心兒子，很快又回了醫院。
然后就碰上兩個孩子鬧分手。
司惠茹接下來又開口：“小衍做完手術轉去首都后續治療那年，其實病危過。”
她話落，程彌摩挲煙灰缸的指尖突兀一頓。
他一直深信不疑著，程彌喜歡黎燁衡。
因為黎燁衡有讓程彌喜歡的能力。
“但小衍當時身體不好，身上還有傷，后來轉去首都治療，在重癥監護室里又住了一段時間。”
煙灰缸里堆積煙灰，像布滿在程彌呼吸里，她有一點呼吸不順暢。
“當年他轉不了院，被迫在奉洵醫院動了心臟的大手術，做完手術后，厲先生才帶他回首都進行后續治療。”
程彌安靜著，聽著司惠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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