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趙壘的辦公室另有人在，一個也是三十多點的年輕男子，大眼闊口，非常神，西裝的肩膀部分有點繃，可見此人常有鍛煉，三角肌發達。介紹之下才知，原來就是久聞大名的秦方平。

許半夏與之寒暄換名片的時候，趙壘站在窗口問：“小許，怎么沒見你的車？”

許半夏忙笑：“換了，剛換了一輛白的別克君威，原來那輛車我鉆去費勁。今天才開第五次，路上就給人刮了一，心得不得了。”

秦方平：“抓住他他賠，賠了多少？”

許半夏笑笑：“那種小癟三一看就是沒錢的，跟他吵幾句給警察看見還得找我算帳，不理他了。”總算沒說給兩拳權當出口氣之類的話，剛剛認識，又不知秦方平的喜好。再說趙壘很是講究風度，可能也不會喜歡聽到拳打腳踢這類的事。

秦方平笑：“換我的話，錢也不要他賠了，揍幾拳撈回本。路上總有走路車不長眼的人，這種人不揍他們一頓不會長心眼。”

許半夏聽了大對胃口，笑：“秦總，早聽了你的話，我今天也不會那么委屈了。以后就照你說的做。”

趙壘起：“方平，等下做防腐的老顧過來，你跟他談一下，我不出面了。我去試試小許的車子，都說君威里面設計得不錯，開起來很服。”

許半夏見秦方平笑得很開心，忽然想明白了，趙壘的意思明擺著是讓秦方平在與防腐公司的談判中得點好的意思。他這個不是做老板的人，在獎勵籠絡手下方面不可能手腳太大，一定會受董事會約束，不過他可以用權力分配的辦，讓手下自己從權力的支配中撈取好。所以看來，剛才與童驍商量的找秦方平吃飯許以好的方是對頭的，這本就是趙壘默許的。

坐到車上，許半夏才感覺到有點不自在，與趙壘距離太近，可以聞得到他上刮胡混合著香煙的。而看趙壘一上車就把玩著車上的設施，很興致的樣子，不由想起剛剛在老蘇那兒，自己一派自在，老蘇面紅耳赤的形，可見誰有誰被。為緩和氣氛，不得不開口說話，把自己第一票口廢鋼的成本利大致說了一下，然后：“趙總，你年前給我的五十萬到現在應該是加到六十萬本金，已經用到新一論作中去。這一我雖然沒有把廢鋼取出來做一下手腳，好在價格在這兩個月中上得夠快，所以利也不會難看。前天我照你給我傳真的規格與鋼廠的產品比對了一下，正好有一批厚板他們最近就要軋，所以很快就可以提貨，等下回公司我給你個數目，應該是可以拿匯票過去提貨了。”

趙壘略微沉默了會兒，：“這筆錢你先拿著作。我本來答應你的兩百萬，阿郭說他一時拿不出來，我再等等，他說他準備改造一條生產線，手頭一時非常張。朋友嘛，這點忙還是要幫的。”

許半夏一聽，一顆心放了下來，還好，果然是郭啟東那里轉不過來。不過又有點替趙壘擔心，照郭啟東與裘畢正這樣對著的樣子，估計時間不會拖得長，萬一郭啟東甩手不了，趙壘經他的手放在裘畢正公司的錢該怎么辦？還拿得出來嗎？要不要與趙壘提一下？但趙壘似乎與郭啟東很鐵的樣子，自己這么說郭啟東那里的事，會不會有背后說人壞話的嫌疑？還是看看再說吧。“裘總那個公司能利用的地方都已經利用了，哪里還可以上新線？哦，對了，是改造，可是，施展得開手腳嗎？”

趙壘笑：“阿郭就這點本事好，玩技術還真有他的一套，他給我看了他的圖紙，還真佩服他是怎么想出來的，上料居然在空中另加一層，這樣就不用在機頭占位置了。”趙壘隨口報了個準備改造成的設備型號。“難得的是伍建設也看好他的改造，說以后從他那里貨可以方便許多，否則裘總也不會那么快答應下來。”許半夏一聽，不對，這個型號正好與馮遇公司的重疊了，馮遇也是每月要做不少伍建設那里的訂單，這么一，郭啟東與裘畢正不是明擺著要搶馮遇的生意嗎？不知馮遇知這事了沒有。看來伍建設很有故意培植新生勢力，方便他就中拿這家價格壓那家的意思。為了馮遇，許半夏當作若無其事地：“難得裘總與郭總還有統一意見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準備分家了呢。”

趙壘笑：“你這是老歷了吧？不是說上回你做中間人調解了一下，現在兩人又好好合作了嗎？”

許半夏哈哈一笑，：“趙總你才是去年的老歷。一個多月前裘總才剛發現郭總又在外面擺了他一，一簡單的工序外包，要了個高得出格的價格，外包的公司正好又是郭總自己開的。不過這回裘總不聲張了，估計是暗暗布局去了吧。”

趙壘聽了只簡單說了句“哦，有這么回事”，便一時不再開口。許半夏即使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他考慮到他在郭啟東那兒放的錢的安全了。過好一會兒，趙壘才：“裘總也是對阿郭又又恨，呵呵。”

許半夏笑：“看來裘總是大于恨，否則也不會再聯手改造生產線了。郭總終究是很能的。”

趙壘聽了：“阿郭這樣也算是把老板抓得牢牢的了。小許，我的財務經理已經換了，現在是總公司派下來的，所以你回去最好給我一份傳真，比較明確說明需要付款的期，否則我這兒如果付款與你那兒銜接不上的話，老宋以后會有意見。”

許半夏想了想，：“趙總，你原來的那個財務經理聽說是個很負責的人，不知他現在有沒有開始新的工作，如果還沒有的話，我現在的財務有點應付不過來大規模基建開發，正想請個好的。銀行稅務我都自己會跑，他只要把帳做清楚，不要審計時候給抓出什么問題就行。”

趙壘心中一，如果自己用熟的財務經理放到許半夏那里去的話，自己的錢投去不就有保障了嗎？或者這也是許半夏釋放出來的善意呢？便微笑：“好，我問他一下看，如果他在現單位做得不好的話，到你這兒，也算是有個熟人照應。”說這些的時候，已經一圈趟回來，正好回到公司，所以許半夏更加認定，趙壘說是試車，其實是想找個單獨的環境與她說幾句話，現在話說完，也就正好回家。這個人做事真是一石三鳥，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太周到，自己不出來做是可惜了。

回到趙壘的辦公室，又做了一些官樣文章，這才別，趙壘沒有送出來。許半夏經過秦方平辦公室的時候拐去了一下，小聲提出今晚一起晚餐，秦方平只是稍微意外了一下，立刻答應。為了有時間與童驍和高辛夷討論小陳的事，她把吃飯時間約到七點。

出了趙壘的公司，許半夏車子開出一段路，這才在路邊找個地方停下，撥電話給馮遇，“大哥，又在搓將？趕放手，我有件要事要和你說。”都好小說

馮遇在電話那邊笑：“什么事？除非是賺錢的，否則我這兒正三缺一，我離不開。”

許半夏：“不是賺錢的，是虧錢的。郭啟東慫恿著裘畢正上跟你一一樣的s80機組，而且伍建設還在口頭支持他們。我今天剛聽趙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