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說來，她怎么也七百多歲了，”這時，盛靈淵似有意似無意地岔開話題，“我聽說除了她以外，同儕都已經(jīng)作古，所以此人除了知法犯法，讓人供奉她的生祠之外，特別在什么地方？”
宣璣搖搖頭。
赤淵熄滅以后，靈氣與魔氣都十分稀薄，如果是個大妖，七百年來，他應該會有感覺。
“那個木偶當時不是建議玉婆婆回老宅么？附近的分局同事突襲搜查了她老宅所在的清平鎮(zhèn)，沒堵到人，但是發(fā)現(xiàn)祠堂里的女神像沒了。”平倩如把筆記本屏幕轉過來，“這是風神一的同事發(fā)回來的照片?！?
祠堂維護得很好，看得出來應該是定時修繕的，比不少國家保護的古跡都光鮮……太光鮮了，隱約冒著一層妖異的詭氣。案前還有沒來得及打掃的香燭，看來香火頗為旺盛，上面供奉的神像卻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石托。
羅翠翠探頭問：“老大，這是傳說中的信仰之力能讓人長壽嗎？”
“不能！”不等宣璣回話，電腦里就傳來個大嗓門——平倩如的電腦連著在線語音電話，先趕到的王澤說：“那現(xiàn)在你們到處傳的表情包本人還不得壽與天齊？要我看，這老婆子不定使了什么禁術?！?
“等等，”宣璣感覺王澤的背景音很嘈雜，那錦鯉好像在一個人很多的地方，旁邊各種七嘴八舌，“怎么這么吵？我說老王，你們不會又忘了疏散群眾，才讓我們過去擦屁股的吧？”
“你聽見了？你也能聽見是不是！”王澤激動地直嚷，沖旁邊的小弟喊，“我說什么來著！”
宣璣：“嗯？”
“我也想疏??！”王澤欲哭無淚，“可這幫‘群眾’請不動啊！我說宣主任，你們能快點飛嗎，我們水系陽氣不足，真的很怕這種場面啊，急需能辟邪鎮(zhèn)宅的?！?
宣璣：“什么情況？”
“見鬼了！”
王澤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幾乎擦著他耳根過去，像突然鉆進人耳廓里的蚊子，聽不清內(nèi)容，只有“嗡”一聲，他渾身雞皮疙瘩爆炸，一蹦三尺高：“哪呢？哪呢！”
“能量檢測儀沒反應，”旁邊張昭困惑地說，“老大，不會就是蚊子吧。”
“扯淡！”清平鎮(zhèn)比永安還靠北，這會氣溫早就降到冰點以下，河里的冰上已經(jīng)能站人了，王澤裹著個烏龜殼似的羽絨服，“老子都快凍死了，什么蚊子還能跟轟炸機似的！”
整個祠堂區(qū)域都被隔離了，風神一帶著一幫當?shù)赝馇?，像趟地雷一樣，拿著能量反應器在附近搜索?
當年建祠堂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它立在一片墳地旁邊。這里比較偏遠，火葬最近幾年才嚴格起來，前十幾年還都是棺槨一包，下葬祖墳。
正趕上十月初一，民間流行給亡者燒“寒衣”——一般是彩紙，也有糊成衣服的，跟冥幣一起燒。
鎮(zhèn)上來燒紙的村民一早就覺得氛圍不對，隨行的小孩一直在哭，說“人太多，害怕”。
接著，更詭異的事發(fā)生了。近些年有點條件的都會給過世的家人立一塊墓碑，碑上一般都有黑白的遺照。燒完紙，那些遺照上的人像突然變了色——黑白的衣服花紅柳綠起來，還有一張遺照上的老頭胸前多了朵大花，正是家人燒的紙衣服上糊的！
死老頭新郎官似的從石碑里張望，黑白的臉上似乎還掛起了喜慶的微笑。
村民們當場嚇尿了幾位，屁滾尿流地跑到祠堂，這才發(fā)現(xiàn)，神像也不見了。
“倩如，”視頻電話里，谷月汐的聲音傳來，“你們先在網(wǎng)上看一看，帖子不要緊，別有照片或者視頻流出去就行……唉，話說回來，老大，我感覺這地方的信號格外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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