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覓壓下心中的驚訝,關上房門,腳步不停,抱著枕頭“害怕”地向洛云的寢殿走去。
“去哪兒?”雪望亭忍不住了。
云覓詫異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雪望亭正靠在院中的樹上飲酒,眼中迷糊和疑惑交雜,“二師伯?”
“去哪兒?”雪望亭仰頭喝了一口酒,繼續問道。
云覓低下頭,“前幾日,都是和師尊一起睡的。今晚睡不著……”
一!起!睡!雪望亭捏碎了手中的酒壺。他看著云覓完全不似作偽的神情笑了,“沒有其他原因?”
云覓抬頭,眼神越發疑惑。
雪望亭笑出聲,揮手,云覓剛剛關上的房門無聲打開,桌上立著的鏡子翻轉過來,正面對著門外。
云覓背對著門,對這一切絲毫不知,仍疑惑迷茫地看著雪望亭。只是心中危險的預感愈發旺盛。
“回頭。”雪望亭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云覓疑惑地回頭,看到了打開的房門,正對著自己的鏡子,以及鏡面上現出的自己起身施展“偷窺鏡”,偷窺鏡中緩緩出現了雪望亭的身影……
偷窺鏡?在他偷窺雪望亭的時候,雪望亭也在用相同的手段監視他?偷窺鏡本來就是魔道之法!那這么說來——
“發現了吧?”雪望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云覓猛地抬頭,看見雪望亭近在咫尺,眼神冰冷諷刺不再,反而帶著絲絲笑意,“說吧,你接近寧無緣是為了什么任務?”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也是如此,他們不是敵人,他心中的警惕和防備都是沒必要的。
為了什么任務?沒有任務。他只是想變得強大而已。云覓側過眼,屈辱地咬住了唇,“我,我——”
雪望亭背在身后的手緩緩收緊,只待云覓說出口就將其擊斃。
“我曾被云歡門當做爐鼎抓回。”云覓唇顫了幾下,才終于將這句話逼了出來。
雪望亭自然知道他的來歷,大師姐傳信的時候已經詳細說過。只是,太巧了。
巧在小師弟剛好渡劫結束就發現了云歡門分部的蹤跡,巧在小師弟剛好將他救下,認出他的根骨天賦,將他收為真傳。
巧到云覓能夠辨認出他故意露出的微不可察的魔氣,巧到云覓能夠熟練地用出云歡門的術法。巧合?
雪望亭心中冰冷,神色卻越發和緩,更是向后一步,撤去敵意。“云歡門只會傳爐鼎心法,不會傳術法。靈氣也使不出魔門法決。”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停在透露著一個意思:如果你真是魔道之人就認了吧,我們是一個陣營。
但若云覓當真承認了,他會瞬間將人擊斃。事后,云覓親自承認的話就是放給小師弟看的證據。
至于他剛剛說的話?他什么也沒說不是嗎?
“我為了逃走,偷學的。我將這些法決修改了,靈力也可以用。”云覓將唇咬出血來,手腕一轉,一片葉子出現在手中,葉片上浮現出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
與剛剛雪望亭施展出來的“偷窺鏡”不同,這片葉子上流淌著的卻是純凈的靈力氣息。
的確是令人心驚的天賦,怪不得小師弟會心動。雪望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葉片上,神色微緩。
足以堪比小師弟的天賦,若是魔門有這樣的苗子,像山溝里的耗子一樣躲上個幾百年,就能改變仙魔兩道的格局了,怎么會讓他來青山門當探子?
既然云覓不是魔門的探子,自己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二師伯。”云覓低聲喚道。
“嗯,你——”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云覓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體內的靈力往他體內沖去。
“砰——”雪望亭猝不及防之下被他
握住了手腕,沖入體內的靈力破壞了他體內靈力和魔力的平衡,爭端瞬間爆發,讓他氣息翻涌的同時,也將云覓彈了出去。
這一擊沒有真正傷到他。果然,剛剛雪望亭緩和下來的眼神,這一擊的力度,都說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試探。試探自己是否是魔門的人。
同樣,雪望亭自然也不是魔門的人。若他是魔門之人,發現自己不是的瞬間就應該殺了自己,以絕后患。
但——云覓低著的頭神色晦暗,他體內的確有魔力。
雪望亭剛剛施展“偷窺鏡”時,的確用了魔力。而他其后的試探,讓雪望亭體內有魔力這個事實徹底暴露了出來。
云覓從地上爬起來,堅定無畏地抬頭,“二師伯,你體內為何有魔力?”
就算雪望亭不是魔門之人,他體內有魔力是不爭的事實。他也聽青玉說過,有不少仙門前輩修行到后面,走上了邪路,修煉魔門功法,墮仙成魔。
必須要讓師尊知道!
為了師尊,也為了雪望亭送給他的“不惑”。
但師尊不一定會相信。除非,他們親眼所見。
只要他能逼得雪望亭繼續用魔力。師尊閉關或許不會察覺,但大師伯三師伯四師伯就住在隔壁!
剛將體內的魔力和靈力重新恢復平衡,雪望亭就聽見了云覓刻意的問話。
他重新露出灑脫的笑容,向垂云殿外走去,白發黑黑夜中肆意飄揚,“小師侄,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記得告訴小師弟一聲,我走了,下次見面,我給他一個驚喜。”
“二師伯!”云覓大聲叫道。
雪望亭腳步絲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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