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隨便說什么我都會相信嗎？”德拉科憤怒地質(zhì)問道。

“我以為你會自己去做這些實驗，”陰影里的人安靜地說，“你害怕你會發(fā)現(xiàn)的東西嗎？”

德拉科瞪了陰影里的人一會兒，他的眼睛瞇起來了。“很厲害的陷阱，哈利，”他說，“我得把它記下來，這是個新招。”

陰影里的人搖搖頭。“這不是陷阱，德拉科。請記住——我不知道我們會發(fā)現(xiàn)什么。可是如果你要想理解這個宇宙，跟它爭論是沒有用的，叫它下次換個不同的答案也沒用。當你穿上了科學家的袍子，你就必須忘記所有的政治，理念，派系，站隊，讓你想要不顧一切地抓住的各種信念安靜下來，只希望聆聽大自然的答案。”陰影里的人停頓了一下，“大多數(shù)人做不到這一點。這就是為什么它是困難的。你確定你不想學習大腦的科學？”

“如果我說我想學習大腦的科學，”德拉科說道，聲音變得刺耳了，“你就會到處跟人說，我害怕我會發(fā)現(xiàn)的東西。”

“不，”陰影里的人說道，“我不會做這種事。”

“但是你也許會自己去做這些實驗，如果你得到了錯誤的結果的話，你告訴別人的時候我就沒辦法在場解釋。”德拉科的聲音仍然很刺耳。

“我還是會先問過你，德拉科，”陰影里的人安靜地說。

德拉科頓了一下。這是他沒料到的，他還以為看清了陷阱在哪里，可是……“你會先問我？”

“那當然。我怎么知道該去訛詐誰，或者我們能從他們那里拿到什么好處呢？德拉科，我再說一遍，這不是我給你設下的一個陷阱。至少不是針對你個人的。如果你的政治是另外一種的話，我就會說，如果實驗的結果表明純正血統(tǒng)的巫師比較強怎么辦。”

“真的嗎。”

“是的！無論是誰，如果想做一個科學家，就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德拉科舉起一只手。他必須考慮一下。

綠光下的陰影里的人默默等待著。

不過，其實用不著想很久。如果你把令人費解的部分都去掉的話……那么哈利?波特正在計劃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會引起巨大的政治爆炸，就這樣走開任由他自己胡搞是瘋子才會做的事。“我們學習血統(tǒng)，”德拉科說道。

“很好，”那人說道，笑了，“祝賀你愿意開始問問題。”

“多謝，”德拉科說道，沒能按捺住聲音里的諷刺意味。

“嗨，你以為去月球很容易嗎？你該高興才對，不過是讓你有的時候改變一下想法而已，而不需要活人作為祭品！”

“用活人作為祭品要容易多了！”

略微的停頓，然后那人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哈利，你看，”德拉科沒抱多大希望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的想法是把所有麻瓜知道的事實和巫師知道的事實組合起來，從而變成兩個世界的主宰。如果我們只是學習麻瓜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的那些事實，比如怎么去月亮之類的，然后利用那種力量，不是容易得多——”

“不行，”那人猛地搖了搖頭，綠色的陰影在他的鼻子和眼睛之間晃動起來。他的聲音變得非常凝重。“如果你沒有學會科學家接受現(xiàn)實的技藝的話，那么我決不能告訴你這種接受的態(tài)度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就像一個強大的巫師會對你說，有些門決不能打開，有些封印決不能破壞，除非你曾經(jīng)安然度過小一些的危險，由此證明你具有足夠的智慧和紀律。“

德拉科感到脊背發(fā)涼，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即使在微弱的光線下也能看見。“好吧，”德拉科說，“我理解。”爸爸告訴過他很多次。如果一個比你強大的巫師對你說，你還沒有準備好知道什么事的話，你如果還想活命就不要再打聽了。

那人低頭致意。“的確如此。但是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理解。最初的科學家，作為麻瓜，缺少你們的傳統(tǒng)。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不理解危險的知識這種概念，以為他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應該被自由地說出來。他們在進行危險的研究的時候，把原本應該保密的事情告訴了他們的政客——不要這么看著我，德拉科，這并不是單純的愚蠢。他們確實很聰明，不然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了。但是他們是麻瓜，這是他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真正危險的事情，而且他們在開始的時候沒有建立保密的傳統(tǒng)。而且當時正在打仗，有一邊的科學家擔心如果他們不說的話，敵人的國家的科學家會先告訴他們的政客……”那聲音意味深長地低下去了。“他們沒有毀滅世界。但是也只差一點了。我們不會重復這個錯誤。”

“沒錯，”德拉科說道，他的聲音現(xiàn)在非常堅定，“我們不會的。我們是巫師，學習科學不會讓我們變成麻瓜。”

“如你所言，”綠光下的剪影說道，“我們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科學，魔法科學，這門科學在一開始就會有更明智的傳統(tǒng)。”他的聲音變得刺耳了。“我在教給你知識的同時會教給你接受真相的原則，你學到的知識的層次要根據(jù)你在奉行這些原則方面的進展而定，并且你學到的知識不能告訴任何沒有學過這些原則的人。你接受嗎？”

“我接受，”德拉科說道。他還能說什么呢，我不接受？

“很好。你對自己的發(fā)現(xiàn)要保密，除非你認為其他的科學家已經(jīng)準備好，可以知道了。關于我們的成員之間分享的秘密，我們不能告訴這個世界，除非我們?nèi)w同意告訴世界是安全的。還有無論我們的政治立場是什么，效忠的是哪一邊，我們都要懲罰把危險的魔法泄露出去，或者把危險的武器拿給外人的任何成員，無論當時正在發(fā)生什么戰(zhàn)爭。從今天起，這就是巫師科學的傳統(tǒng)和法則。我們都同意這一點嗎？”

“同意，”德拉科說道。這個現(xiàn)在聽起來真的相當吸引人了。食死徒們試圖通過比其他人都可怕來獲得權力，他們沒有成功。也許該試試用秘密來統(tǒng)治了。“而且我們的組織要盡量隱藏得久一點，還有所有的成員都必須同意我們的規(guī)則。”

“當然。那必須的。”

短暫的停頓。

“我們需要好一點的袍子，”陰影里的人說，“要有兜帽之類的——”

“我正想這個呢，”德拉科說道，“不過，我們不需要新的袍子，只要在外面罩一件帶頭巾的斗篷就可以了。我在斯萊特林有個朋友，她會替你量尺寸——”

“不過，不要告訴她這是用來干什么的——”

“我又不傻！”

“目前還用不著面具，至少只有我們倆的時候是這樣——”陰影里的人說。

“沒錯！不過以后我們應該有一個特別的印記來標識我們所有的仆人，一個科學的印記，比如在他們的右臂上紋上一條吃月亮的蛇——”

“這叫博士學位，而且這樣不會讓我們的人太容易辨認了嗎？”

“啊？”

“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人說’好，現(xiàn)在大家都把右臂的袍袖捋起來’，然后我們的人就會說’哎呀，對不起，看起來我是個間諜’——”

“當我什么都沒說，”德拉科說道，忽然間汗流浹背。他得趕快轉移話題——“我們叫什么名字呢？食科學徒？”

“不，”陰影里的人緩緩說道，“這個聽起來感覺不對……”

德拉科用袍袖擦了一下額頭，擦去了上面的汗珠。黑魔王在想什么？爸爸還說黑魔王很聰明呢！

“我想到了！”陰影里的人忽然說道，“你現(xiàn)在還不會明白，可是請相信我，這個名字很合適。”

現(xiàn)在德拉科一心只想轉移話題，哪怕是這名字是‘嚼馬爾福徒’他也會接受的。“是什么？”

在霍格沃茨的地窖的一個廢棄的教室里，在布滿灰塵的桌子中間，哈利?波特的綠色的剪影戲劇性地張開雙臂，說道，“今天標志著……貝葉斯陰謀會的誕生。”［2］

一個沉默的身影疲憊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穿行，向拉文克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