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的話聽得永琪嚇得差點兒魂飛魄散！

“小燕子，你怎么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不行，我絕對不可以讓你這樣做！如果我同意了，我就瘋了！這個孩子一定要取出來，而且一刻也不能多等了！”

小燕子尖叫著：“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話？永琪，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為什么要這樣恨他？他有什么錯？你就這樣容不得他嗎？好，你容不下他，我?guī)е⒆幼撸愕倪h遠的，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一個人愛他！用不著你來管我們！”

掙扎著就下床朝外跑去，永琪一把將她抱回按在床上，“我不管你我去管誰？今天，我還一定要為你除去了這個孩子。”

“永琪，你別讓我恨你！”

“就算是你要恨我，我也不能不管你！”永琪牙一咬，狠狠心地說：“小燕子，你給我聽好了！你肚子里的這塊肉已經(jīng)是個死胎了，不可能再活過來的，也絕對不可能會將來會有什么雙胞胎之說。這都是你在說夢話，你是在自已欺騙自已。我再告訴你，無霜去煎的不是什么保胎藥，而是打胎之藥。等一下藥來了，你一定要喝下去，這樣你才會有救，我也才會有救，我們都會有救！”

“我不要喝打胎藥，我要保住我的孩子！”小燕子嘶聲大叫，手足亂舞，狠狠地打著永琪，一雙眼睛睜到快要將眼珠子崩了出來：“你不是我的永琪！我的永琪不會這樣對待我的！他更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的！你是魔鬼，你是從那個山洞出來的魔鬼！你是不是吃了了我的永琪？你把我的永琪還給我！”

這般瘋狂的小燕子，這般不理解自已的小燕子，她所說出來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如一把鋼刀一刀一刀地剜著永琪的心。

“小燕子，我現(xiàn)在真的希望我在金沙江死去了，我真的希望你們沒有把我救回來！這樣，我就不必忍受現(xiàn)在的痛苦了！但是，既然我還活著，我就不會不管你的。小燕子，我愛你，我也愛我們的孩子，而你，想要留著這個已經(jīng)不可能留住的孩子，也是因為深愛著我的緣故，小燕子，你的心思我豈會不明白？可是，就是為了這個愛字，我必須讓你將藥喝下去。就算是用灌，也要灌下去。對不起，小燕子！”

出手如閃電，飛快地點上了小燕子身上的幾處穴位，讓她再也無法動彈地躺在了床上。

坐到了床沿，將這個愛自已愛到連命也可以不要的女子的上半身坐起靠在懷中，伸著顫抖的手去撫小燕子開不得口說話卻淚流不止的臉，指尖沾滿了抹也抹不光的濕潤，放入口中，和著自已的淚水一同兒嘗了，吐出了一個字：“苦的！”

“你們下去準備熱水和干凈的衣服，再去叫幾個年長的嬤嬤過來。”

“是，公子！”

乞顏無霜吩咐侍女們的聲音傳了進來，永琪沖著外頭喊：“無霜，藥好了嗎？”

“好了，永琪我進來了。”乞顏無霜親自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進來了，手微微抖動著，骨骼分明的手指承載不住這小小的藥碗，千斤之石壓于心頭，讓他無法呼吸，眼前的這兩人彼此深愛著，卻要彼此說著傷害對方的話，問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一個男子親手為妻子灌下打胎之藥殘忍嗎？

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了永琪，乞顏無霜沉悶地問：“永琪，需要我?guī)兔幔窟€是，讓我來喂小燕子喝下這碗藥吧？”

“不用了，我自已來吧。你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夫妻兩個許多了，我不能讓小燕子連你也恨了進去。這孩子……這孩子下來之后，小燕子一定不會理我的了，大理離這兒路遠，如果她連你也恨了，那么還有誰來安慰她？還有誰能陪著她說說話？”

“永琪，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這次沒有去大理，沒有帶這封信，晴兒怎么會流產(chǎn)？你們怎么會因此離開大理來迪慶？怎么可以會遇上齊千霽？如果沒有遇上齊千霽，你怎么可能差點命歸金沙江？小燕子怎么可能會成這個樣子？何況，齊千霽他是我的……

無法消去心中的種種愧疚，乞顏無霜將齊千霽與自已的關(guān)系用幾句話簡單地說了，末了還說：“他也是因為恨我才將氣出在你們的身上啊！他恨我的原因我卻也不知，但是，不管怎么說，總之，都是我乞顏無霜對不住你們。”

“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得小燕子的平安。無霜，你不必自責(zé)，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已太拖泥帶水，沒有處理好自已的感情才造成今日的這個因果。經(jīng)過了這一劫，我更加知道小燕子對我有多么重要了。以前，我以為我只要將我最深的情給她就好了，我還有些兒埋怨她不理解我最愛的是她，容不下欣榮與莫離這兩個曾經(jīng)為我付出過的女子。現(xiàn)在我才明白，原來我給她的遠遠比不上她給我的多！所以，我只能給她我的命，救她就是在救我自已的命。如今，我當真只有她了！”

永琪端起藥碗用手試了試溫度，又對乞顏無霜說：“無霜，藥快涼了，我要喂小燕子喝藥了，請你讓我們兩個人獨處一會好嗎？”

“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門外，大叔也在門外，還有幾個有經(jīng)驗的嬤嬤也在門外，有事你叫我啊！”

“好！”

留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乞顏無霜走出了門外，順手將門帶上了，回頭對站在門外的老掌柜說：“大叔，小燕子不會有事吧？她以后還會有孩子嗎？”

“無霜，引產(chǎn)比生孩子更傷身子，但我們不得不這樣做。不過你盡可放心，這孩子是個死胎，比活生生打下來要好的多。另外我還開了為小燕子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只要她好好地服藥，調(diào)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就又可以懷孕了。”

“這就好。宇兒，你吩咐下去，以后凡小燕子需要的藥材，都由我忻氏商號供給，著人按時送到大理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