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賽羅卻總是因為渾身的燥熱而要去扒掉身上的警備隊服,沒有辦法卡帝斯只能將手放到雪地中,然后放到賽羅的額頭上來幫他降溫。
冰雪抽走了她全身的溫度,卡帝斯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在冰火兩重天之間反覆地交替著,冷氣已經奪去了她口中的溫度,她甚至快要連氣都哈不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也瘋了,心中的聲音不停地在告訴她,只要現在一刀下去那么一切都會結束。但卡帝斯卻十分抗拒這個想法,她無法背棄卡洛斯的話,即便這是一個毀了她本該美好生活的罪魁禍首。
有時候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可以愛憎分明。但她不行,她是光族的引領者,只殺至惡者,而賽羅偏偏還不是至惡者,他只是個迷路的少年。
“沒有關系,卡帝斯,你讓他活著,才能夠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
“!”那個聲音又出來了!
卡帝斯幾乎每天都被“她”所干擾和支配著,雖然見不到聲音的主人,但卡帝斯早已看到了“她”的模樣——是那日鏡中的自己。
黑暗之心一旦滋生就難以被磨滅。
她也是如此。
“住口!”
“住口?哈哈哈哈~我就是你,你是讓你自己住口嗎?高貴正義光族圣女。”
不!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你難道現在連自己都無法接受嗎,卡帝斯?一個連承認仇恨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憑什么去恨別人呢?”
“我沒有!答應‘歌瑞’的人是你!”
“我就是你。”
“你不是!”
卡帝斯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快要裂開,腦海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撕扯著,要將她硬生生地扯成兩半,那是靈魂割裂的疼痛。
她痛苦地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凍得通紅的手插入了金色的發絲之中,幾乎要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一只手拉住了她,用力一帶,卡帝斯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個熾熱的懷抱之中將她擁緊。
卡帝斯忽然回過了神來,腦中轟然一聲地忽然安靜了下來,崩坍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賽羅身上特有的味道。像是清晨被第一縷陽光照到的綠葉,帶著不經意的涼意。
“賽羅?”
“安靜點,你太吵了。”
賽羅連眼皮都未抬起來一下,聲音低沈地淺淺道。
他的懷抱就像是一個火爐將卡帝斯冰冷的神軀籠罩,他讓卡帝斯坐在了他的腿上緊緊地貼著自己胸膛靠著,將警備隊服拉扯包住了兩個人的身軀。
而懷中那冰冰涼涼的觸感驅散了他身上那烈火焚身的痛苦,很舒服。
卡帝斯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些驚慌地瞪大了雙眸,那高挺的鼻梁正抵在她的額頭上,像一座高高的山峰。
從那鼻尖噴灑出的滾燙氣息落在她的肌膚上快要將理智吞噬。
這實在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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