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應該是盛夏的七月,早晨來上班的時候,平時海底的水汽卻像都浮涌上來,鳥兒飛來飛去也帶不走沈悶。
李寧玉到辦公室打開手機,那個拉人頭的學姐發來的消息,說的是公司倒閉了不再進行捐卵業務了。她再打過去,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夢姐,他這裏的錢也不夠分啊。”顧曉夢連端了兩家黑中介,手裏有這些女孩子所有的資料,她讓老魚把“繳獲”來的錢,全都打到她們留的卡號上。中介老板揮霍,卡裏現金沒剩多少。
“差多少,我補上吧。”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你夢姐我來錢不比她們賣卵快?”
“記得給她們群發短信,說是警方取締黑中介,讓她們拿錢好好去醫院檢查身體。知道怎么說吧。”
“知道知道!”
老魚匯完賬發完消息,按照顧曉夢的吩咐,準備取出手機卡掰掉。他不知道顧曉夢怎么突然對賣卵這事上心了起來,不過打砸搶裝警察救人什么的,別說,還挺爽。
正準備關機,進來了一個電話,老魚猶豫了一下,他突然惡趣味上來。
“你好,這裏是公安局,請問你有什么問題嗎?”還挺像回事。
“你好,請問我卡上的一萬塊錢是你們打的嗎?”果然是剛剛發過短信的某個女孩。
“是的,請用這筆錢好好檢查身體,買點補品吃。”老魚覺得要是沒在公安局留過案底,他實在太適合當警察了。
“謝謝,謝謝你們。請問是一位姓李的女警官辦的案子嗎?”
想到顧曉夢看文件夾的認真樣,又想起她那個搞笑的花名,老魚忍住笑一本正經說,“是的,是一位叫李小夢的女警官帶我們去辦的。”
“噢,好,再次謝謝你們!”
誒?海報上那位不是叫李寧玉嗎?女警察們真好。女孩想了想,還是給李寧玉打了電話表示感謝。
李寧玉更懵了,今天怎么回事,一會兒是賣卵公司倒閉,一會兒是女孩竟然收到警局匯款,專程給她打電話道謝。這種錢只會充公,怎么會匯給她們。
“你是說是警局給你們匯了款發了信息?”
“對的,那位警察叔叔說也是一位姓李的女警官辦的案,我還以為是您呢,不過應該是您的同事。”
“有告訴你她叫什么名字嗎?”
“有的,是一位叫李小夢的警官,您可以代我向她也說一聲謝謝嗎。”
李...曉夢?
向那個女孩要了所謂警察的號碼,李寧玉打過去,關機,在警務系統也查不到。不過臨江也多的是二三十塊錢買黑卡的地方,她沒有指望能查出什么。
端詳了會兒手裏的a4紙,李寧玉忽然輕輕笑了。她把紙張撕碎丟進垃圾桶,上面是她準備以身試險取證的計劃。
她不用再去了,已經有人去做了,而且比她能達到的結局還要更好。
女孩說打電話的人是男警察,李寧玉估計是顧曉夢吩咐手下去辦的事,只是沒想到女孩會打電話過去問,那邊就胡亂編了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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