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一襲白衣,站在了月涼如水的夜色中。
主城尚有精兵三千,不知可以抵擋到何時,陳述早已準備了一瓶砒|霜。
若是不敵,先毀了自己的臉,蒙蔽敵軍已經捉到了太子,屆時若是以自己為質,好舍了堂林的后顧之憂。
服下毒|藥只覺得喉嚨燒灼的慌,連有人急急忙忙推開門的亮光都不能被註意了。
“阿述!”
再醒來時,自己竟然仍未換回身份,變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王堂林”了。
“太子……呢?”
“他隨他阿姐去前線了。”
“胡鬧!咳咳……”
“……而你錯就錯在,當年大戰外敵之時,你斷我糧草,切我援軍,讓我們在漫天黃沙的死城中被困了整整一月!”
毒…毒婦!
塌上之人縱使想要起身駁斥,但無奈身體已虧空至此,竟是半分氣力也無,只能氣大得像風箱一般——
“哦,對了,你一直以為,淑妃是阿弟派到你身邊的吧?”長公主殿下拖著綺麗的華衣緩步走到塌前,“你赤誠的臣子之心真是難能可貴呢。阿弟不食肉,你便推行食肉|欲嘔的風氣,阿弟要你死,你便也順著他的意慢慢去死,裝作自己不知道淑妃天天給你下的毒是產自北疆黃沙之中的慢性毒——只是不知為何,這中間有一年卻又不舍得放手了呢——莫非,知道是我回來了?”
陳述此時早已是強弓|弩末,已經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除了急火攻心之外沒有其他反抗的途徑:“我怎么忍心傷害阿弟呢?——當年的你轉折的如此生硬,急急忙忙地想尋個由頭將阿弟送出主城,這精神真是可歌可泣呀。”長公主的指甲已經觸到了陳述的臉,“淑妃是我的人,是被困在黃沙城而死的將士的遺孀,在黃沙城斷我糧草的是我,切我援軍的也是我,那一戰早已大捷,我不過是用我的私兵來做個假象罷了。你知道你沒做,但又不確定自己屬下是否有擅自行動者,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沒有。
我只不過舍了二兩肉,就可以讓阿弟對我心存愧疚與感激,阿弟良善,必定會讓位于我,屆時名正言順地,我便是女皇——可你,偏偏你霸著這位置不放了!我大好的年華埋在了黃沙之中,除了你,自然還會有人來陪葬!”
陳述聽她小聲講了這些真相,放聲之時又是另一番說辭,熟悉的一角黑衣閃過,陳述知道了,這次自己的兒子,也必將被拿捏。
恨啊——恨啊!
“嗬——嗬——”
“來人啊——來人啊——”這老嫗又慌張了起來,真是好幾副面孔,不怪乎大家具是被蒙騙了——
太子殿下。
臣,先走一步。
恍惚之間,那個仰天大笑壯志凌云的少年太子,轉過頭,向他伸出了手。
“孤,錯怪你了。”
整個世界,歸于平息。
“我們當年,有了誤會。”眼角上有一道疤的人忍不住嘆了出來,“他以為我沒有原諒他,說是原諒他就要接回那個位置,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對那個位置早沒有興趣了。”
“他爹,別想這么多了,不過,我們要把陳芊喚回來嗎?”
“要的。阿姐她——心太大了,我不放心。”
到這裏是真的完全結束啦,這篇文章已經真正完結了br/>
hiahia在這裏大西瓜給大家拜個早年,謝謝看到這裏的各位,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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