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杰什么時候對五條溥講過那樣的話，細細回想，大約就是催化分化那次他們見過面。從那個時候就在維護他，杰根本不介意他分化成什么。
他說，悟就是悟。
五條悟橫臂壓住雙眼，不讓眼淚淌到枕頭上。
杰是個大笨蛋。
他也是。
五條悟吸吸鼻子，翻身下床。
“冷掉耳朵，我回去了。”枸杞水也暖不了夏油俊行，他不打算跟年輕人拼體力，起身回屋。
“爸，”夏油杰摸向口袋裏的塑封卡片，在和谷保遇害酒店找到的那張冰川照片，“這個，是您的吧？”
夏油俊行盯了兩秒，干笑一聲說：“哪兒撿的？我找好久了。”
夏油杰直視父親，報出了酒店名稱。
“我想起來了！”夏油俊行伸手接過照片，“之前去那邊協助調查一樁命案，那時候落下的，沒錯！”
和谷先生的案件，夏油杰他們去調查過。現場有北極兔妖靈設下的領域幻境，普通人進去的是幻境房間，不可能在真實房間裏留下物件。
除非妖靈撿了爸爸的卡片，帶進房間，又不小心掉落。
夏油杰遲遲不說話，夏油俊行問道：“還有事？沒事我回屋了，你也早點睡。小悟夜裏估計會口渴，你媽備了蜂蜜冰奶在廚房，記得帶上去。”
“知道了。”
“爸，謝謝您今晚陪我聊這么多。”夏油杰垂了手，頓了頓，說：“要是哪天您想找人聊天，我第一個舉手。”
夏油俊行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兒子，不知想到什么，握拳用力抵了把夏油杰的肩。
“小屁孩。”
夏油杰回房，刻意在門外聽了一會，屋裏一點聲音也沒有，悟大概還在睡。
他推門進屋，床是空的。
被褥迭起來了，看上去是那種“不熟練但盡力了”的整齊。
夏油杰心頭一涼，悟還在怪他在躲他。
剛剛回暖的體溫瞬間降到冰點，仿佛此刻他的房間比露臺還冷。
夏油杰呆呆站在房間門口，過了好久才挪步。手機就在手邊，要問問悟去哪裏了嗎？悟會不會生氣讓他不要管？會不會干脆不回？
可是，這么冷他就穿了一件衛衣……夏油杰看了眼床尾的衣架，他的羽絨服不在。
像是得到鼓勵，夏油杰飛快給五條悟發了條消息：
你去哪了？
回覆來得很快：
回家。
夏油杰盯著兩個字納悶，又來了新消息：
給你留了字條，看見了嗎？
在桌上！
被黑色耳釘壓著，是悟留的紙條。
杰，我決定回家，早死早超生。希望爺爺揍的時候輕一點哈哈。
耳釘先幫我保管，等我處理完家裏的事，陪我去打耳洞吧（每天隨身帶著真的很怕丟啊）（我戴上一定比杰帥氣，不要嫉妒噢）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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