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內部是怎么訓練的，sirius black顯然不想被偶遇的死對頭發現自己下了魁地奇賽場就在練習……呃……遛鳥，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不知道sirius對紙鶴做了什么，它正處于失控狀態，他非得死死抓著它才行。旁觀的snape內心浮現出一種稱得上‘無語’的情緒，他先扭頭看看自己，很好，氣勢不錯，正攥著魔杖橫眉怒目，又看看black，呃，牙關緊咬，一副不落下風的樣子。
想要胖揍對方一頓的心情煙消云散，snape搖搖頭，心想到下一個場景再揍他也不遲，現在這樣，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倒是另一個動作比較合適……不等他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手已經落下去，肆意揉弄著sirius的小卷毛。
是和黑狗呆久了的后遺癥，snape確認。不過，反正在夢裏，沒什么……他這么想著，揉亂對方的頭發。
下一個場景遲遲沒有出現，夢裏的‘snape’仍在和頂著一頭亂發的sirius對峙。一切都靜止下來，除了自己仍放在對方頭頂的手。snape這才收回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立在一邊兒，又過了一會兒，他眨眨眼，發現夢中的自己和sirius black依舊毫無反應，便伸出手在他們眼前晃晃，一切仍然靜止。呼……他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抿抿唇，再次湊上前，兩指捏上sirius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兩道紅印，這才出了氣似的松開手，半蹲下身，用手指勾開對方的口袋，紙鶴正在sirius手中奮力掙扎。
鬼使神差的，snape伸手去掰sirius的手指，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是夢境使他的大腦變輕了，所有的一切都變輕了，浮在意識海中飄飄蕩蕩。他用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勾開sirius的手指，掙扎的鳥兒被解救出來。奇怪，它摸起來軟軟的，滑滑的，不像是紙，倒像是真的鳥。
紙鶴飛到空中，sirius努力的成果也展現出來，它確實和普通的傳遞消息的紙鶴不一樣，它，呃，它會變色，我是說，自主變色。鳥兒先是揚起一只翅膀，“咻——”它變成了金色，紙鶴點點頭，又揚起一只翅膀，“咻——”它變成了紅色，紙鶴再次點點頭，尾巴和頭顱像是被人拽動那樣開合兩下，“咻——”“咻——”它在自己身上弄出了格蘭芬多的院徽，整只鳥開始散發淡淡的金光。
“……”snape不知該對這種改良作何評價。
“啾啾。”紙鶴飛下來，在snape眼前繞圈，邀功似的啾啾叫。
“鶴是這樣叫的嗎？”他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問了。
“啾啾啾嗚嗚嗚嗚。”紙鶴可憐兮兮落下幾滴眼淚，轉著腦袋頗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等等，它都沒眼睛啊——可是snape就是感覺它在瞪他。
不等更多疑問占據snape的腦袋，頭頂上熟悉的聲音把他拽回來：
“鼻涕精？”sirius瞪著勾著自己口袋，掰著自己手指的snape，“你在這裏？”他大呼小叫，“怎么有兩個你？”
“呼——！”
snape猛然坐起身，狠狠呼出一口氣，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前，心臟砰砰跳個不停，急促地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喉嚨中飛躍出去。
噩夢……不，比噩夢更可怕。他深深呼吸著，垂下頭，手指從發間穿過，雙腿也蜷起來，手肘撐著膝蓋，把自己困在這小小的空間中，才覺得稍稍安心一點兒。
腦袋很亂，各種念頭夾雜在一起，他不知道怎樣才能理出個頭緒來，或者其實根本不用理出什么頭緒的，可是他仍在震驚中，理智尚未回籠，只能放任自己傻乎乎追著腦袋裏的線團跑，尋找一個不存在的線頭。
他當時、sirius black當時到底在干什么，真的是偶遇，他在藏紙鶴，而不是準備攻擊自己？
snape瞪大眼睛甩甩頭，試圖把一幕幕回憶甩出去，“滾開！”他沙啞著嗓子，“滾開滾開滾開！”少年扯著自己的頭發，幾乎要把它們揪下來，發根兒的疼痛安撫了他，慢慢的，他平靜下來，卻仍保持著頭埋在膝蓋上的姿勢。
“沒有意義。”沒有意義的，不管sirius black是不是藏過一只紙鶴。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可還是瞪大眼睛，抽了抽鼻子。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天色漆黑，涼風吹進來，順著少年的衣領灌進去，不懷好意地撫摸他的背。
“我不喜歡這樣。”他的聲音幾乎哽咽。
過了很久，他側著倒下去，蜷成一團，陷入新的夢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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