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指尖的茶盞被捏個粉碎。
又不辭而別!
又不辭而別!
戰虛明努力調整快要被襲音折磨崩潰的呼吸,謔的起身,走回她已離開,空蕩蕩的房中:“可有留下信件,告知去了哪裏?”
宋雍搖頭:“問過下人,說音兒什么都沒帶騎馬走的。對了……。”抬手拿起一把匕首,直白道:“或許生氣走的急,連從不離身的這個都忘記了。”
戰虛明目光凝滯,他臨離屋子前,分明……。
上次襲音一怒之下的去處,一大部分是戰虛明的推力,另一部分是從物資裝備上,不難推測她的方向。
可這次,什么都沒帶。
騎馬,并非駕馬車。
連唯一能與失憶有所瓜葛的匕首都不要。
她一身重傷,連走路都困難,如此拼了命的不想讓人找到,這要他上哪兒猜去。
莫名的,戰虛明很是心慌,縱使平日運籌帷幄,以一持萬。
同時,一面又去認為,開朗樂觀的襲音不至于去走絕路,畢竟兩人摩擦數次,她相應的承受力,在他認知中,比尋常女子要剛硬許多。
“此酒,是你倆誰喝的?”
溫玉正心驚膽顫的拿著一個酒杯輕嗅。
“可有什么問題?”
話出了口,戰虛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記得流云谷與隱靈村慶賀通路那次,兩地狂歡,他發現襲音是個酒量大,喝再多都不會上臉的人。
若溫玉手中的酒真如襲音所說,濃度高。戰虛明認為,即便濃度到頂,也不至于讓一個喝酒從不上臉的人,僅僅一杯下肚,皮膚就肉眼看見燒的通紅。
他當時情緒全程被襲音牽著走,竟沒留意如此大的破綻。
“酒中放了菟絲果,又名寵愛果。食之,其周身散發的氣味可惑人寵愛,效果嘛,說白了,就是勾//引。先前我在隱靈村后山就發現兩個,那晚,也就是音姑娘與戰兄發生不快的那晚,她不眠不休幫我收拾了整夜草藥,作為報酬,要走了一顆。知道會用在戰兄身上,想不到,她能憋了這么久才用。”
說到這兒,溫玉言辭帶了點酸楚:“戰兄與音姑娘處了也不是一兩日,難道不知她是個逼到承受不住,就喜歡走極端的人嗎?”
戰虛明以為襲音去與溫玉談笑風生,原來就是收拾草藥嗎!
襲音到底多喜歡走極端。
在隱靈村,為助戰虛明實現諾言,讓剛剛死裏逃生的兩人更好的生存下去,上三更雪山獨戰狼王。
在流云谷,哪怕知道江綿綿因對戰虛明心生情愫,各種手段徘徊在他身邊,襲音都不曾真正傷害過她,還能放平心態與戰虛明裏應外合讓兩地通路,解決百姓溫飽,直直忍了一年后,才再欺人太甚中,盡數爆發,一擊將她重創到無法生育。
在七絕山,為了盡快實現自己與戰虛明的目的,給毫不猶豫陌生之人宋雍擋刀,而后談笑風生,在其他六位谷主反對聲中,低下頭日日登山,名義上游山玩水,實則去盡力討好。雖最后不得不走與宋雍成親的這條路,戰虛明也用前夫的身份努力破了這個局將她解脫,而后襲音再次支招宋雍拜師,盡力與七絕山建立密不可分的關系。然,最后仍改變不了六位山主被操控的滔天敵意。
所以,她落得備受折磨,差點喪命,逼到再無反抗能力的時候,仍能憑一張嘴,拉上大山主的兒子,當墊背。
從前的事,都因戰虛明而起,他人推動,讓襲音在生死邊緣徘徊。
如今,在秀山,難不成,他親手逼她去死嗎?
可他當時回答了她,一聲音娘子,都抹不去互為敵人這件事嗎?
他已經努力去放下兩人失憶前的曾經了。
不過是一段你情我愿的感情,怎就非要你死我亡呢?
莫非,自己說隱晦了,讓她又臆想到了別出去?
鳳眸地動山搖的凝視溫玉。
溫玉掂量了下酒壺中剩余的量,又嗅了嗅:“菟絲果釀的酒,估計她只食用一半,常人忍個三五日,也就過去了,可音姑娘現在的體質…….。”然后無意瞥見地上為來得及干涸的血跡。
戰虛明當時在襲音脖頸上動手時,用的勁兒很巧,不會有這樣大滴的血落下,更不會落到地面。
當下,他全明白了,內心指骨在掌中咯吱響,剛壓下去的嗔怒重新爆發,雪白的臉上透著森黑,對許澄意說:“速去牽一匹馬來。”
“我同你一起去找,畢竟,她的身子受不了正常男女的……。”溫玉說的含蓄,讓戰虛明先稍等。
然后速去屋中拿了一堆瓶瓶罐罐:“那東西喝了容易燥熱,勁力大漲,我估計她會尋一處冷的地方呆著。”
苪國之大,四處冰寒,他要去哪裏找。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