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月在公司。
是朝宛從郁秘書那裏得知到的。
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她告知司機(jī)目的地，之后倚在座椅，安靜註視窗外飛掠景象。
期間郁云嘉還發(fā)了條消息,叫她只去平層那裏等待就好。
朝宛以簡短的一句“不用了”回覆。
對面沈默。
看樣子是收到了,但不知該怎么答。
朝宛知道郁云嘉遲疑的原因。
她從未違背過郁秘書的話，因為這些囑咐的背后全都是季檀月。
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顧慮。
不想第二次被當(dāng)做替身。
縱然是季檀月。
與季澤時的談話費了不少時間,老宅又在城郊，雖然司機(jī)開車很快,可遠(yuǎn)遠(yuǎn)望見思錦大樓時已經(jīng)傍晚。
溫吞日頭將人影拉得狹長，朝宛抬眼看去。
隔著車水馬龍,一輛熟悉的車就停在不遠(yuǎn)處。
季檀月的車。
駕駛座的車窗在這時搖下，季檀月臉上掛著墨鏡，倚在座椅裏，辨不清神情。
像在和誰通話。
對方并不是自己。
內(nèi)心泛起麻刺的疼，但鈍感早就掩蓋住所有贅余情緒,朝宛走到車尾。
后排車門響起一道開啟聲。
副駕駛的郁云嘉註意到了她，微頷首，示意她上車。
如往常那樣坐到后排?？谡窒?唇抿得泛紅。
只有朝宛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次。
季檀月會掛斷通話,和她好好解釋嗎？
車內(nèi)氛圍寂靜,忽然,女人握著的手機(jī)裏傳來微弱女音。
“季老師怎么不說話了？”
云茜。
從聽到這道嗓音后,朝宛已經(jīng)失去任何希冀。
從車內(nèi)鏡裏,她捕捉到了季檀月的側(cè)臉,可是隔著墨鏡,依舊辨不清晰。
甚至，女人都沒有看她一眼。
更別提解釋。
朝宛聽見季檀月回答：“你想讓我說什么？”
“說那句話。”云茜在笑。
又是良久沈默。
“算了?！痹栖缧σ獠粶p，“季老師不愿意的話，那我來說。”
“我欽慕您，或者說，喜歡您呀?！?
“您可以覆述一遍嗎？”
朝宛握住指尖。
卻只能觸及到冰冷。
她無聲抬眼，試圖從季檀月臉上捕捉到厭惡排斥之類的情緒。
可女人神情無瀾，平靜到朝宛心跳幾近遲緩。
頓了一會，她甚至聽見季檀月問話，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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