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線（二十五）
簡寒緩了緩死亡帶來的心悸，推開棺材蓋去見顧灼。
她沒有剝掉外層的嫁衣，鮮紅色的劣質布料裹在身上，沒有一絲美感可言，但當她迎面走來時，顧灼就是看得出了神。原因無他，這個女人剛為他死過。雖說不是真的死，只是游戲而已，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感動。
女鬼們見他不怕，已經不圍著逗他了。涼風吹進院落，吹散一樹妖冶的桃花。
簡寒神情沈著：“看來不把這個月圓之夜熬過去，我們就要一直被困在這裏輪回折磨。”
顧灼頓了頓，應聲：“是。所以我們現在要逃嗎？比上次逃得再遠些？”
簡寒否定他：不逃了。”
“不逃？”
“你就沒發現無論咱們跑到哪裏，到滿月升起的時候，人們都會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控制嗎？”
她指了指臉皮：“貌似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前我還見過一個人在我眼前炸掉。很惡心。”
顧灼跟著她的話想象，突然轉開身：“不要告訴我！”
簡寒勾起嘴角：“所以我們這次不逃了，我們借鬼的力量。”
“......你認真的？”
她點頭，為什么不認真？
“這幾次重開，殺了我的人除了河神的規則就是人類，我們一直在害怕的鬼反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傷害我。”
她這樣一說，顧灼反應過來。
雖然每次那些女鬼都想各種花樣嚇唬他，卻真的沒有一次傷害過他。上次在火車站小鬼幫忙撕咬被控制的人類時，已經證明了它們對人類是有攻擊能力的，但是它們卻沒有對他動手。
“我明白了，但是人鬼有別，你要怎么讓它們幫助你？”
簡寒道：“很簡單，站在這就可以。”
顧灼以一種難言的目光看她：“這種時候，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簡寒歪了下頭：“沒跟你開玩笑啊。你看，女鬼姐姐們已經站在你身后盯著我看了。”
她意味深長：“它們好像認識我這身衣服啊。”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裏所有的女鬼都是曾經河神的祭品。那個小鬼，大概是某個可憐的女人沒來得及生出的孩子。
顧灼臉色一白，抓她的手：“我不回頭！”
他果然還是怕。
簡寒很自然地回握他，聽到他很小聲的說了一句“抱歉”，然后握得更用力了一些。
她面向女鬼們：“可以溝通嗎？請姐姐們救救我。”
回答她的只有風聲。
顧灼湊得離她近了些：“它們聽不懂，怎么辦？”
沒想過人鬼有別，簡寒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此路不通，她拍了拍顧灼的背，以示安撫：“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我再抽幾個道具試試。”
“好。”
他們于是又坐回了之前的墻角。簡寒看了那株桃樹一眼，問：“坐在這裏會害怕嗎？”
“害怕？”
“他們在這裏殺過你。”
“他們現在又沒在這。”
簡寒心想，他還不錯，不是那種容易留下心理陰影的體質。
“系統，我要抽福袋。”
系統從口袋裏露出頭：“好的！”
說完就又鉆了回去，像一只可愛的小地鼠。
顧灼問：“它在口袋裏待著不會悶嗎？”
簡寒漫不經心地看著腦內的gg，給他解釋：“我的口袋就是它的家，類似隨身空間的那種，裏面有三室一廳呢。”
顧灼驚嘆：“哇，哆啦a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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