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舊事重溫

趙曉波一行三人泡過溫泉穿好衣服后，來到了地熱湯休息大廳，大廳里被隔離成幾個區域，有的區域可以喝酒用餐聊天；有的區域則是冷飲販賣休息區，可以喝茶聊天或看電視等。

三個人在休息區要了幾杯冰鎮扎啤繼續聊著剛才的話題。這個時候，趙曉波從身上背著挎包里取出手機，將在東京新宿歌舞伎町拍攝的視頻拿給張大廚觀看。視頻看完后，張大廚在視頻中截了一張照片兒。他指著這張照片說，這個人就叫畢克發，想不到幾十年了他還活躍在那里，據說在2004年警察對歌舞伎町的一些不法人員進行清剿時，他就被抓了進去，沒想到他被放出來后又回到哪里干起了坑蒙拐騙的事，幾十年了，他一直在那里鬼混，到現在可能他也沒有找到老婆。

趙曉波驚嘆地說：“這個人原來你認識，他和你是朋友嗎？”

“一開始我們倆也算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可是后來我們倆因為一些事鬧的很不愉快，再加上興趣愛好不同，關系也就漸漸的疏遠了!”

從張師傅的話里，趙曉波聽出兩個人的關系涉及到一些不便透露的隱私，他覺得不便多問，所以他岔開話題說：“張師傅，那你是什么時間離開那里的？”

張大廚說：“我離開那里的時候已經三十幾歲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地發生了一起殺人的惡性案件，我也不會離開！”

2001年8月，5名男子闖入東京新宿區歌舞伎町的一家俱樂部，用刀將店長伊藤隆三郎（當時59歲）殺害，并搶走約250萬日元現金。

案件發生后，有3名中國男子在中國境內被抓，主犯已經受到死刑判決。

此案發生后，在歌舞伎町工作的很多中國人以及有華人華僑背景的人都受到審察。當地的日本黑幫也與華人結仇結怨，在此案發生后的一段時間內，在歌舞伎町做生意的華人會時常遭遇到日本黑社會的恐嚇威脅。

此外，當年9月1日，歌舞伎町一個大樓又發生火災，死亡44人。當時居住在那里的人說啥的都有。為了避免遭遇意外，張福海就是在那個時候離開東京來到大阪。

畢克發當時也回到橫濱躲避了幾個月。風頭過去之后，他又去了歌舞伎町。

說起東京新宿歌舞伎町的案內人和皮條客，張福海的話語滔滔不絕。從張福海的描述中，趙曉波對新宿歌舞伎町以及日本的“風俗”場所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初到歌舞伎町的時候，張福海和畢克發兩個年輕人出于好奇，也到酒吧和“風俗”區轉過。可是一切并不是他倆想像的那么簡單，很多女人不是他們想靠近就能靠近，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酒吧”當然是喝酒的地方，免不了會有陪酒女郎。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喝酒太沒意思，想找個人陪你喝酒到是很容易辦到的一件事情；如果你想借著在酒吧喝酒的機會搞色情交易或者想在歌舞伎町的大街上找到色情交易場所可就沒那么容易。這就使那些案內人和皮條客有了賺錢的機會和用武之地。他們通過為色情交易牽線搭橋會賺取回扣或小費。當然許多外來客也會遇到“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情況。

說歌舞伎町熱鬧，還不如說這里比較混亂，尤其是近年來隨著各國游客的增多，夜晚的街道人流涌動；皮條客、騙子、地痞、流氓各色人等充斥于街頭巷尾。一不小心就會落入騙子設下的陷阱或布好的泥潭。

各種案內人、皮條客把這里說的天花亂墜；網上亂發議論的人更是把這里渲染成情色天堂，似乎人們來到這里就可以為所欲為，什么樣的洋景和情色都可以看到或得到。活躍在這里的案內人和皮條客也就是掌握和抓住了游客的這種心理，在這條街上找到了自己的生存空間。然而，不要以為案內人和皮條客都很講“職業道德”，在這里，外來人很難分辯出真假案內人和皮條客。亦或是真皮條客也是當騙則騙，騙不了則裝個正經人。

張福海和畢克發打雜的中國餐館就在歌舞伎町。新宿是東京都的一個區。日本人所說的“町”相當于中國的一個街區，日本的町會相當于中國的街道辦事處。

畢克發被中國餐館老板趕出來后，就與他之前認識的混混們走到了一起。

離開餐館之后，為了能找到居住的地方，他被一個案內人介紹到一個無料案內所當勤雜工。

由于居住在那里，案內所打掃衛生，洗廁所的活就全部交給了他。除此之外，他就跟著其他案內人上街拉客，一個小時能掙600日元。

案內人大都是夜間工作，他們把自己稱為夜間導游，介紹客人到餐廳、風月場所，為無料案內所收取傭金。

通俗點來講，就是站在街上拉外國游客去一些特殊場所消費，然后獲得提成。

張福海說：當皮條客最重要的有兩點，第一就是把自己變成人精。學會察言觀色，并妥善交流，讓街上的游客放松警惕，并愿意跟著你去一些特殊場所喝酒或者找刺激，是一門技術活。

畢克發干了幾年皮條客之后，日語也學會了一些，并掌握了察言觀色的技能。他說自己都不用看正臉，瞄一眼后背就基本能分辨出他是中國大陸人、香港人、臺灣人或者韓國人。在張福海看來，他這么說不是在吹牛逼，人就是這樣，什么事情干長了都能摸索出一定的竅門。一些活躍在歌舞伎町老皮條客，很會平衡關系，平衡黑幫、警察和自己的關系。歌舞伎町有很多黑幫團伙，每個黑幫團伙占據的地盤也劃分得很明確。如果不懂規矩的人去別人的地盤上拉客，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畢克發一開始嘗試拉客的時候，就遭到了一伙黑幫的追打，自此以后，他才知道在歌舞伎町混飯吃警察到不怎么可怕。如果不守“規矩”，招惹到當地的黑幫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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