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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3 / 3）

“要的。”李清捧起他的手，喃喃重覆，“要住這么大的房間?！?

女人眼角的細(xì)紋充滿溫柔的質(zhì)地，看著杜越像看著一個珍愛的寶貝，坦誠而毫無保留，是一個母親特有的目光。這目光直直打進杜越的心臟，涌出辛酸的苦甜，叫他差點要哭出來。杜越忙拿了換洗衣服，逃一般跑去浴室。

杜越只花了五分鐘沖澡，穿好衣服后在浴室裏蹲了一會兒，又撐在洗手池邊默默發(fā)呆十五分鐘，直到李清在外面敲門，“兒子，洗好了沒有呀？”

這一聲“兒子”喚得杜越驚醒，忙拉開門出來。李清見他沒事，把人送到臥室門口，站在門邊不進去，體貼地說，“睡個好覺?！?

隨后替他關(guān)上了門。這令杜越終于松一口氣，腿軟走到床邊，倒進床裏。

他累壞了，還來不及去想些什么，就墜入了夢鄉(xiāng)。

醫(yī)院。聞?wù)樽哌M病房。病房內(nèi)安靜整潔，只有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他的父親。

聞家良在年輕時白手起家拼命賺錢，全部精力都投註在事業(yè)上，有過幾任女人，卻一直沒有結(jié)婚。直到近四十歲時才在老人的千催萬請下娶了二十多歲的李清。如今聞家良已快七十歲，前陣子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shù)。

老人躺在病床上，問：“找到了？”

聞?wù)榇穑骸罢业搅??！?

“早點帶他來見我。”

“嗯?！?

老人疲倦，說，“去看過另一個弟弟沒有。”

“另一個弟弟”說的是還在醫(yī)院裏面的那一個。聞?wù)檎f：“去了。恢覆得不錯，但是鬧脾氣，怪我們沒去看他。”

父親點頭，“等他出院以后，再告訴他這件事?！?

接著話題又回到杜越身上。父親說，“早點給小寶改名字。”

“嗯?！?

杜越的新名在他正式回家之前就已由父親和母親共同定下，就算杜越一開始不能習(xí)慣也好，總之要把名字拿來上新戶口辦正事，平時就隨小孩喜歡。

他們給小兒子的新名叫做“聞小嶼”。

老人慢慢叮囑，“這幾天就住在這邊家裏，和你弟弟多相處，帶他到處玩玩，培養(yǎng)感情。不要總是那么冷淡，連家裏人都不愛來往?！?

聞?wù)榇穑骸爸懒??！?

深夜，聞?wù)殡x開醫(yī)院，回到父母的家。

母親和阿姨早就睡下，聞?wù)閾Q鞋往二樓上。母親告訴他弟弟的房間就在他房間的對面。聞?wù)樽叩阶约悍块g門口，停頓片刻，轉(zhuǎn)身，看著那扇門。

他沒有猶豫，就悄無聲息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多少特別的想法，只是想看一眼，要追溯原因，他無法給出。

房間昏暗，唯有今晚的月色。聞?wù)樽呓?，看到杜越橫在床上，卷著被子，人埋在漂亮的被單裏，枕頭晾在一邊，睡得嘴巴都微微張開。即使有人靠近床邊，也半點沒有要醒的跡象。

醒著的時候倒是有幾分警惕模樣，睡著了以后卻憨態(tài)畢露，叫人不忍直視。

聞?wù)榭戳艘粫?，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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