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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薔抱著個黑白團子出現在了一處妖窩裏，不過這裏是已經被廢棄的妖窩，除了滿洞府的妖氣，別的什么也沒留下。

說是洞府，其實也不過是山中洞穴規整出來的，一被廢棄騰空，這也就算得上是個洞穴了。

一見這情形，張小薔還沒明白過來這地方能有什么讓她瞧的東西，大魔觀南是知道她原本的身份的，那自然也該知道她對妖這一身份其實是最沒有代入感的。

不提她那姑媽和滿洞穴的小妖們，就單單因她們大難臨頭各自飛那習性，作為人的張小薔就不會對她們有太多的情感。

而她那姑媽麝堇，雖然占著個親近的身份，但對于莫名奪舍了個妖精的原人族的張小薔來說，一開始害怕被發現的情緒更多些，后面察覺到了兩人并不算特別近親，再加上張小薔逐漸掌握了妖王的力量，這些情緒逐漸變成了互利更多些。

她于此間妖的身份沒有任何認同感，自然也沒有半分留戀羈絆。

要是想通過送她回“家”的方式喚起她的認同，還不如直接送她回清虛觀。

張小薔在這洞府轉了一圈，又一次什么都看不出來，索性抬步往洞外走去。

被抱在懷裏的小芝麻團子忽然動了動，從昏迷的狀態蘇醒了過來，張口第一句話便是：“張姐姐，這是你的洞府嗎？”

張小薔恍然大悟，就說怎么覺得這地方明明陌生得很，卻還有些熟悉感，還以為是妖窩的洞府向來都差不多，這裏也一樣。

洞府看起來像是被廢棄了很久，以至于妖氣幾乎沒有什么殘留，再加上廢棄后或許原本的結界失了效果，被不少妖魔精怪光顧過，氣息雜亂，讓這裏主人的氣息幾乎被掩蓋了過去。

只是妖對自己的氣息天生熟悉，張小薔這才能從中分辨出自己的妖氣。這座廢棄洞府的主人是張小薔，或者說，是曾經那個原身。

原身這個妖……很是神秘。

作為人類的張薔穿越而來，繼承了作為妖王的張小薔的記憶，甚至于詳細到了連偶然間看過一兩句的描述的事情都能回想起來，但卻對張小薔本身的經歷沒有絲毫的記憶。

她不知道原身是如何修行成人身的，也不知道它在修行成人身前究竟有過什么樣的經歷。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雖然原身被大魔觀南盯上，但是它修成人身成為妖王，這都是它自己的努力，跟大魔觀南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不然它的氣息中肯定會夾雜著魔氣，即便是大魔觀南也無法掩藏的魔氣。至于倒霉的和大魔觀南扯上了關系，成為了大魔觀南算計中的一環，更像是一種偶然事件，正如異世界的張薔莫名的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妖王張小薔和人類張薔，都是這浩瀚時空中如同在大海中撈針一般被撈中的倒霉蛋。

好歹最后保留了意識的是張薔，硬要說起來，甚至張薔還算得上更幸運些。

所以這樣倒霉蛋中的倒霉蛋，沒有前跡可尋—它的過去無人知曉，更不可能還留有后招—在大魔觀南的力量之下它是無力反抗的，連靈魂也被湮滅—不然張薔的靈魂爭奪不過它的本體靈魂，無法取代它本身。

這樣的妖王留下的廢棄洞府，又有什么可以探索的價值？

“張姐姐，我們這是在何處？你的洞府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妙渺再次開口，張小薔這才想起剛才揣走了一個小芝麻團子。

低頭望著手上的小芝麻團子甚是可愛，張小薔掐著它揉了又揉，然后微微用力，卡著它的咽喉一把掄在了地上，扼住了它的命脈。

熊貓固然可愛，惹得張小薔撫摸流連，但這是個妖就不可愛了。

命脈被別人掐住了，妙渺結結巴巴道：“張、張姐姐……”語氣滿是疑惑不安，分外無辜的樣子。

“張姐姐……你這是怎么了？”妙渺小心翼翼。

張小薔更用力了，就將這小妖抵在地上，但見它仍舊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笑了笑，道：“你方才吞的那個珠子是什么？”

妙渺滿臉茫然，似乎想不起來方才的事，只道：“我剛剛聞到張姐姐的妖氣才醒來……我方才吞了什么珠子？”

明明只差一步，張小薔就能抓住那個奇怪的珠子，卻被妙渺突然出現一張嘴給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