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眠不覺心跳加速,但是她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我很好,有什么事嗎?”既然已經放開曾經緊扣的十指,那曾經的情濃意蜜早就成為過眼云煙。那天和他的擦肩而過,夏憶眠回到辦公室,默默坐了半天,沒有她想象的那般淡然,也沒有撕心裂肺,她想,她真的是放下了,封存了。
“沒什么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鄭浩義的聲音一如從前那般溫潤。
“你又喝多了?”話一出口,夏憶眠怔住,記得以前鄭浩義每次喝醉了,總會打來電話,理由只有一個,只是想聽聽自己的聲音,而自己總會用這句話來嗔怪他。
“好好休息吧,我掛了電話了,明天要早起上班。”夏憶眠沒等他回答便斷了手機。
鄭浩義掛了電話,木然地站在那裏,看著手機變黑的屏幕,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事情,今天和老同學喝酒,不知不覺中就喝多了,談起大學,談起初戀,談起曾經的美好生活,想起那個和他一起走過青春歲月給了他最純真感情的女孩,他便借了酒勁給她打了這個電話,真的,只是想聽一聽她的聲音而已。
夏憶眠呆呆地望著窗外,今晚秦世風會不會也會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之后他會不會也給曾經的人打電話?
記得去年這時候,她也和秦世風鬧過一次別扭,也是幾天沒有說話,那一天,隋江江約夏憶眠出去酒吧,她本不想去,隋江江又開始吹風:“小眠,不是我說你,還不到30歲,就這么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好好好,我去,隋江江,我發現你不到30歲就這么啰嗦,我看誰還敢娶你啊?”盡管每次和隋江江斗嘴總處在下風,但是夏憶眠總會一針見血。
酒足飯飽之后,隋江江開著車,望著副駕駛上滿臉緋紅的夏憶眠,有些擔心:“我說,小眠,你可別吐啊,如果吐了,我就把你扔到路上,讓歹徒強了你。”
夏憶眠盯著她看,吃吃地笑著:“美麗的天使,歹徒不會對我這個結了婚的黃臉婆感興趣的,要強也是強你,雖然你早就不是黃花大姑娘,總還是有點姿色的。”
“哈哈哈,這句話我愛聽。”隋江江粲然一笑, “不過,你的措辭有問題,我怎么能是有點姿色?我是相當地有姿色。”
隋江江試探著問:“你和你家秦總鬧別扭了吧!”
作為夏憶眠的閨中密友,她知道在平時,夏憶眠平日裏絕不會喝酒的,只有心情不好才會借酒消愁,最近的一次醉酒,還是在和鄭浩義分手之后。
“沒有啊。”夏憶眠歪頭看她,“怎么會這么說?”
隋江江邊開車,邊用眼瞄著夏憶眠:“憑我媒體人的職業敏感。”
夏憶眠聽了卻被逗笑了:“你呀,就說那是職業病就行了。”
隋江江撇了撇漂亮的紅嘴唇:“我可是為你好啊,像秦世風那樣的男人外面有大把大把的女人盯著呢,你可別把他往外推。”
“好好好,我要推也要推給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夏憶眠說笑道,其實,她覺著她和秦世風之間也不算吵架,只不過他晚上的時候回來的晚了一些,倆人之間不說話了,本來,他倆之間說的話也不多。
她和隋江江調侃著,說話間到了小區門口。
在小區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路燈下,隋江江朝夏憶眠拋了個白眼;“你倆真是膩味,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酸死了,酸死了,快滾下去吧。”
路燈柔和的燈光沖淡了冬夜月亮傾灑下來的那片清冷,路燈下,那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你到哪裏去了?”秦世風走到她跟前有些著急地問。
“哦,我和江江出去玩了。”剛從安汽車上下來的夏憶眠連著打了幾個寒戰,她的語氣很平淡,沒有驚喜,沒有不快,這讓秦世風心中有些惱火。
“你的夜生活很豐富嘛!”秦世風拿出一支煙,右手間有藍色的小火苗竄起來,“但是以前,你好像不太喜歡那種場合的。”他狠狠地抽了一口,不料被嗆了一下,連聲咳嗽起來。
夏憶眠不禁皺了皺眉,往后退了兩步:“不能抽就不要逞強嘛!對了,你這么早回來有什么事情嗎?”這幾天他都是待她睡了之后才回來的,她上班前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更是沒有回家,只打了一個電話說在大哥秦世良家。
“今天沒什么應酬就早點回來了,忘帶鑰匙,剛來一會兒,我以為你今晚不回家了呢,回家再說吧。”秦世風猶豫了一下,是否應該把夏憶眠摟在懷裏,然而下一秒,夏憶眠已經快步走到前面。
電梯裏,兩人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兩人都沈默著,如陌生人一般。空氣有些凝滯,似乎誰都想打破這種尷尬,但卻又希望對方先開口。秦世風的手往上抬了一下,想把夏憶眠垂下的那縷長發別到耳后,但又是一個該死的下一秒,夏憶眠抬手將頭發捋到耳際。懸在半空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失落的秦世風用它摸了摸下巴。該死,今天自己這是怎么了?老是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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