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中間唱歌的小伙子載歌載舞，時不時有人跑過來拉著手跟他一起轉圈。

臺下的人邊笑邊錄像，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么隨心所欲的表演。

幾個人在臺上舞了半天，在服務員的勸說下終于讓出了舞臺，幾個醉漢還對著臺下觀眾獻出了飛吻。

“太好笑了......”幾個人下臺，蒲芮才敢把面塞進嘴裏，免得笑噴。

奶油包裹的柔軟面條入口柔和，足量的奶油香氣撫平了剛才吃蝦肉的辣感，讓她心境都平和了許多。

蒲芮的目光移向了素菜包。

那素菜包是餛飩皮包裹著各種菜絲蒸制而成的，那餛飩皮被水汽浸潤，接近半透明的狀態，那各種菜絲交雜在一起的橙黃綠黑隱隱透出來，看著就很誘人。

拿起蔬菜包時，能感受到外皮的柔軟，以及內裏餡料的充實。

蒲芮咬了一口，嫩滑的餛飩皮輕薄柔軟，咬住一撕，面香味暈滿口腔，水分充足。

雞蛋細嫩而小塊，胡蘿卜清甜柔軟，木耳切成小丁，彈滑清爽，西葫蘆呈現半脆半軟的漸變，很是多汁。

所有的菜都咸香適宜，搭配著面皮同嚼，吃著雖然清淡，卻有股濃郁的香氣，是獨屬于蔬菜的魅力。

臺上又換了節目，表演的食客還自帶了歌曲，當鼓點夾著“呲呲”聲，很有節奏感地“動次噗次次”放出來時，臺下有一半觀眾都沸騰了。

“啊，這首歌，我dna動了！”蒲芮一震，放下叉子，激動起來。

“這歌對你們有什么意義嗎？我看好多人都激動起來了。”黎暮盞對這樂曲還很陌生，“而且臺上的人跳舞的姿勢好奇怪啊。”

蒲芮一看臺上的食客，他們都打扮得很精致，或者說，打扮得很有古早潮流的感覺。

男生穿著黑色直筒褲，上衣的衣擺像是燕尾服一樣略長，身上有各種閃光的配飾，女生穿著帶花邊的連體短裙，以及長筒襪和花裏胡哨的小皮鞋。

幾個人的頭發都是灰色的，還貼著各種各樣的亮鉆。

最中二的是，他們身后都背著一雙天使翅膀裝飾，而那首讓全場震動的音樂是《老人與海》。

臺上的男生女生跟著音樂，學著炫舞游戲裏的游戲角色，略帶機械感地律動，有時候還會故意跳錯，一揮手做出很經典的遺憾動作，要過上好一會兒才會重新加入整齊劃一的隊伍中跳舞。

“這是我們小時候很火的一款游戲，他們在模仿真人版的。”蒲芮用手機找出了一些像素仿佛座機拍的一樣的照片，給黎暮盞介紹著炫舞游戲。

現場的聲音很大，蒲芮提高了音量，湊到黎暮盞耳邊講著，他笑著連連點頭。

雖然看上去很中二，不過這群人的舞蹈實力還是很強的，甚至有些托馬斯回旋、倒立用頭在地上轉圈等等高難度動作。

有幾個妖怪本來在旁邊新奇地看著，直到看到那幾個人的頭頂在地上轉著圈摩擦，妖怪們很驚恐地用手墊在了頭和地板接觸的位置。

妖怪們是為他們的頭頂著想，擔心這群膽大的人類倒立時還是濃密的黑發，起身時卻變成了禿子。

“唉，真懷念那個時候啊。”蒲芮拿出手機，對著舞臺錄像。

“我幫你拍，會穩一些。”黎暮盞輕輕接過蒲芮的手機，在他的操控下，手機像加了防抖穩定器一樣穩。

幾首經典而又有節奏的樂曲放完，臺上的人鞠躬謝幕，觀眾卻一片“啊——”的不舍之聲。

那幾個表演的人都累得渾身汗，表示沒法繼續了，臺下的觀眾們又把他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想要合照。

黎暮盞剛把錄像完畢的手機還給蒲芮，又有一群人上了臺。

他饒有興致看著的同時，拿起刀叉切著紅燒豬蹄上的肉。

那一塊紅燒豬蹄，比他的兩個拳頭都大，豬蹄肉呈現出紅玉一般瑩潤的半透明色澤，表面很光滑，一整塊肉緊繃地附在一大塊豬骨上。

黎暮盞將叉子戳進肉層裏，能感受到肉層雖然緊密但非常柔軟，帶鋸齒的刀在豬蹄肉上來回切割，肉塊也隨著這動作來回晃動。

“我也想要一塊。”蒲芮本來想不出，這紅燒豬蹄怎么吃才不會弄得嘴邊都是，現在完全明白了。

黎暮盞切下一大塊肉，用刀叉攏著，放在了蒲芮碗裏。

“謝謝~”蒲芮的聲音不由自主俏皮道。

黎暮盞嘴角微微上翹，又給自己切了一塊。

那豬蹄略帶厚度的外皮，帶著筋膜拉扯著撕裂，送入口中，外層軟軟糯糯的，像是在嚼一顆橡皮糖，軟彈的拉扯力很足，還帶著幾分糯感，滿滿都是膠原蛋白香氣。

內裏的肉也帶上幾分軟糯的口感，全部都是疏松的瘦肉。

紅燒醬汁浸潤了每一寸豬蹄肉，最讓人好吃到心動的是，這豬蹄非常多汁，每一口嘗起來都很滋潤，滿是肥美的豬肉香味和咸香適宜的醬料味道。

而且那醬汁也帶了幾分膠質感，如果嘴唇上的醬汁沒有及時舔掉，沒兩分鐘就會變得黏黏的，慢慢還能干成一層香味四溢的皮。

舞臺上空檔了一會兒，竟然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從食客自帶的小推車上搬下來全套的鼓和鍵盤。

“誒，好像是個樂隊要唱歌！”蒲芮激動地拍著黎暮盞胳膊，指了指舞臺。

“你們溪川的人類真是多才多藝啊。”黎暮盞嘆道。

全套的鼓和鍵盤都安置好，服務員又搬來一個立式話筒放在舞臺中間。

一個留著干練短發的女生試著鼓音，另外還有個男生調試鍵盤，那男生的藍色耳釘很閃，長頭發扎著辮子的男生調整著話筒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