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殺戮繼承死亡記憶的同時，也繼承了死亡萬年的無聊寂寞。他對杜艾成神這件事簡直熱血沸騰。
細細想來，在之前就有無數的征兆，但我并沒有細想“杜艾會成為什么”這種問題，只一心想著能把一切結束，和杜艾在一起就夠了。其他種種，我并不在乎。
現在我仍然是這種心情。
“一個夢境誕生三個神?！蔽覞M是感慨地長嘆，隨即唇角一揚：“從這出去，就可以去找他了吧？”
“嗯哼~”殺戮心情極好。
“毀滅世界前，最后有幾個問題。”
“問吧，知無不言。”殺戮大字狀躺在天臺感受著并沒有熱度的陽光。
“時莫語跟你走了，為什么？”
殺戮眼皮都不抬一下，聲音機械：“因為我想校正錯誤。你把他強行拉過來，對他和我們都不是好事?！?
“伊淺清希望的？”叼著煙居高臨下審問的我活像個流氓。
“……”
“我知道了。他是什么神？”
“不清楚，但我猜大概是仇恨。世界雖有愛神，但之前一直沒有仇恨覺醒。”
“沒有強烈到這個程度的？”我嗤笑。
“呵……偏偏神就是青睞他。沒人說這是公平的。”殺戮聲音淡淡，刻板地陳述著事實。
呵呵。我心中好笑：我也不曾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公平。就連死亡也不例外，雖然本質上有著共同點——失去舊有的一切，但是死去的影響、際遇等等，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有人郁憤而終，有人卻含笑而死。
“他現在還好吧？”畢竟曾經說要照顧時莫語。不過他和殺戮離開那刻起，他就已經婉拒了我的庇護。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而我尊重他的選擇。
“恩，伊淺清去照顧他了?！睔⒙鞠窨爵~一樣時不時翻身……
看著他焦躁難安的樣子，我嘆了口氣?！白詈笠粋€問題。”
“恩……”
“怎么出去？”
“……”沈默后，殺戮擰身坐起，看著我似笑非笑，“毀了你的蝎子項鏈?！?
我毫不猶豫地扯下它，笑：“放心，我信你?！?
殺戮覆又笑了起來，不是那種玩樂時懶散的面具，透著發自肺腑的愉悅。
猛然想起杜艾的話。
其實，想得到你的善待很容易。只要坦誠，和忠誠。
我沈默地想，其實還有信任。
兩手同握殺伐，向蝎尾閃著暗光的黑鉆果斷刺下。
南柯一夢。
未待睜眼，耳邊就傳來左安的輕笑：“睡得好么？”
哈哈，當然好。
“恩……”側身在床，我慵懶地應了一聲，卻感覺左安已經從背后貼了過來。
沒想到記憶中萬年涼薄的他竟也會動情。
溫柔而充滿欲望的吻落在耳邊，臉頰。左安將我的臉扳向他，我也輕輕握住他的手，感受著那份激動。
“想我嗎？”聲音中俱是戲謔。
果然，左安震驚地停在原處。不過咫尺間，我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中倒映著我的異色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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