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人們沒有註意到的時候匆匆走過,轉眼瑪麗和柯林斯結婚也有一個月了。兩個星期前,達西先生和菲茨威廉上校率先告別了亨斯福德,羅辛斯給他們開了一個盛大的送別后,緊接著是加德納夫婦,在亨斯福德逗留了半月對經(jīng)商的加德納先生而言已經(jīng)是對瑪麗這個外甥女最大的關愛了,他們走后不久,貝內(nèi)特先生也有些呆不住了。除了達西和菲茨威廉上校,他也就個妻弟還有點共同語言,如此一來,怎么都不愿意在一群婦人間消磨時光的他借口朗伯恩已經(jīng)積累了一大堆事物的緣由在貝內(nèi)特太太和莉迪亞(她剛和亨斯福德的一位英俊男士有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的強烈抗議中,于幾天前帶著一大家子人離開了亨斯福德。
臨走,貝內(nèi)特太太抱著瑪麗抽噎著迭聲囑咐一定要盡早生個兒子!朗伯恩的祖產(chǎn)能夠落到女兒女婿手中已經(jīng)是個奇跡,她可不想瑪麗也和她一樣生不出兒子,導致貝內(nèi)特家的財產(chǎn)或收歸國有或落到更遠的·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手裏。
伊麗莎白對貝內(nèi)特太太的杞人憂天黑線不已,剛說了句她擔心的太早了,貝內(nèi)特太太就歇斯底裏的爆發(fā)了,“你知道什么?!你們這些孩子知道些什么?當初生下簡的時候我也不擔心,我相信第二個孩子一定是個兒子!結果呢?莉齊、瑪麗、基蒂、莉迪亞,噢噢噢!”念一個名字就仿佛心臟中了一箭的貝內(nèi)特太太嚎啕大哭,“我對不起貝內(nèi)特先生!我對不起他——”
貝內(nèi)特太太的突然爆發(fā)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失態(tài)成這樣,后來還是貝內(nèi)特先生安慰了她好幾句,并且把瑪麗和柯林斯能夠結合的美事也安在了她頭上才勉強安撫住了她。
面對這樣的母親伊麗莎白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達西先生已經(jīng)走了——否則她會更丟臉。又想起那封信和這些天每次在莊園裏散步都會碰到達西先生的情景,臉上火急火燎的伊麗莎白幾乎是推著母親上了馬車。
等到她們在馬車裏再次和瑪麗和她的新婚丈夫告別,幾位女士(除了莉迪亞)都淚灑當成,紛紛表示要互相寫信,等柯林斯先生傷好后要盡快來朗伯恩拜訪——已經(jīng)有點平靜的貝內(nèi)特太太更是嚷嚷著,“我還等著盧卡斯太太和朗太太她們叫瑪麗一聲柯林斯太太呢!”
好不容易將這一大家子送走,瑪麗和柯林斯都松了好大一口氣。柯林斯忍不住搖頭感慨,“幸好凱瑟琳夫人和安妮小姐沒有過來送行,否則……”
“否則什么?”瑪麗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別告訴我你嫌棄他們了!”
“不敢不敢,我就是覺得岳母大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嗯,活力十足?!?
“算你識相,”瑪麗唇角上翹,勾著他的手臂往家的方向走,“其實你還真該慶幸她只是活力十足,”牧師宅的女主人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如果你娶的不是我,不是貝內(nèi)特家的女兒,哼哼,那你才真正能領教她的‘熱情’呢?!睕]看貝內(nèi)特太太在羅辛斯和凱瑟琳夫人對戰(zhàn)這么久都絲毫沒落下風嗎?
牧師先生板著臉和沿路問好的村民點頭邊附和著妻子的話,“那一定非??膳??!?
瑪麗愉快地點頭,“是的,所以你要對我更好一些,我親愛的表哥,免得媽媽哪天殺過來把你折騰得欲哭無淚。”
夫妻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回了牧師宅,勞倫斯醫(yī)生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旣愡B忙命麗塔去倒茶,夫妻倆把醫(yī)生領到起居室裏,耐心的等他的診斷結果。
半個小時后,勞倫斯醫(yī)生用充滿喜悅的聲音說,“全恢覆了!徹底的恢覆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恭喜恭喜!”
柯林斯夫婦連忙恭維一切都是他的功勞,雙方說了好一陣客套話,經(jīng)過主人家的熱情挽留,勞倫斯醫(yī)生再次順水推舟的留在了牧師宅用餐。
用餐后,勞倫斯醫(yī)生表示今天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要先告辭,科林斯夫婦例行挽留了一下就放他離去,臨走,柯林斯提出要送——他們在外面逗留了好一陣,柯林斯才把醫(yī)生送上了他們才購買不久的輕便馬車上。
送完醫(yī)生回來,柯林斯的臉明顯有些發(fā)紅,眼神明亮的讓瑪麗感到一陣不自在。
“怎么了?”被他的眼神看得發(fā)毛的瑪麗主動問。
柯林斯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上前摟住了她。
“——表妹,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如果沒有你教堂裏肯定出大亂子了?!?
瑪麗撲哧一笑,沒有註意他摟在自己腰間有些顫抖的手,“你怎么用凱瑟琳夫人的腔調(diào)說話,我也沒做什么,不就是替你念了幾篇布道詞嗎?!?
“可那也是我該做的事情,表妹,你愿意為了我而專心研究神學我真的是十分感動,但我不愿你因此而忽略自己的愛好,”柯林斯情難自已地親吻瑪麗的臉頰,“我已經(jīng)讓人去倫敦尋找最新的哲學書籍,總有一天你的書房裏會塞滿了哲學書籍——成為讓所有人尊敬的哲學大家的。”
瑪麗的臉綠了。
“表妹?表妹你怎么了?”瑪麗青得發(fā)綠的臉色嚇得柯林斯綺思全消,擔憂的恨不得立刻把才走沒多久的勞倫斯醫(yī)生追回來。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哲學,”瑪麗深吸口氣,“當初之所以沒事有事捧著本哲學書啃,只是想讓人覺得我其實很有學問,噢,是的,你別這樣看我,我知道那時候我挺冒傻氣的,可那時候我真這樣想,我沒有其他姐妹的美麗,自然希望在別的方面能夠出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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