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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arua（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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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站在原地，茫然慢慢包裹住他，空虛和害怕慢慢泛上來，像一片濃霧一樣把他緊緊包裹住。

他點亮手機屏幕去看季雪澤或者季雪照有沒有給他回信。

通知欄裏卻毫無動靜。

也是應當的，他剛才對季雪澤說了那樣的話。

阮萌垂下眼，看著懷裏被摧殘得四零八落的郁金香，鼻尖那點酸澀的感覺猛然彌散開，酸得他眼眶有點熱。

他的喉結艱難地滾了滾，把突如其來的酸意往下咽，走到陽臺邊，洗凈了一個細頸玻璃瓶，再先將那束郁金香細細分揀了，把還完好的花插`入花瓶中養著，將其擺在了陽臺開闊處。

這樣一眼看過去便不是只能看到陰沈沈的天。

阮萌看著那捧花，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卻又很快地拉平嘴角，他起身準備去洗漱，換掉并洗凈被咖啡潑得污糟的襯衣，收拾掉這一身的狼狽。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事情去做，以此來分散自己的註意力，讓自己不要過十幾秒鐘，就點亮手機屏幕去看季雪澤或者季雪照有沒有給他回信。

然而他并沒有註意到，在他進了浴室之后，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閃了一瞬，片刻后，又黑了下去。

十來分鐘后，阮萌裹著一身水汽從浴室出來，他路過鏡子，看到自己的臉側的皮膚紅了一片，他伸手碰了碰，還有些疼。

應該是被燙傷了。

阮萌收回手，熟練地在醫藥箱裏找出治療燙傷的軟膏，對著鏡子往傷口上涂。可剛涂第一道，他的手指便止住了。

他臉上的創面略大，從顴骨往下延伸至下顎處，脖頸上也有被燙傷的痕跡，而燙傷軟膏的膏體是黃色的，淺紅色傷口橫著一道黃色的膏體。

阮萌以前不太在意外貌這種東西，但他此刻想到季雪澤平日裏模樣，從發絲到指尖，無一不精致，心裏漸漸生出一點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怎么看都不太體面，怎么能以這樣的面目見人

他左右看看，發覺這創口的浮腫程度并不太嚴重，應該過一會便會自己消了。他猶豫再三，拿起紙巾，慢慢把燙傷膏擦了，然后去盥洗臺處沖了一會涼水。

就是這時，宿舍的門鎖突然被人轉動了。

他們宿舍是二人間，還有這個宿舍的鑰匙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季雪澤。

阮萌霍然回過頭去。

季雪澤站在門口處，眉目低壓，面色陰郁，他手裏拎著一個袋子。他見阮萌站在宿舍裏，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掩上門，把手裏的東西隨手甩到凳子上。

袋子裏的東西隨著力道撞到椅背，然后反彈撞開袋口，露出裏面的一件白色t恤，一包濕紙巾和一包干紙巾。

“你去哪兒了，怎么不回消息”

阮萌楞了一下。

他給他回消息了

他伸手去夠手機，側過臉時，他臉上那片泛紅的創口暴露在光線下。

季雪澤見狀，目光一變，伸手捏住阮萌的下巴。

“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阮萌臉側的皮膚不覆昔日的光潔白皙，紅腫一片，還隱隱有要起水泡的趨勢。季雪澤的眉頭壓了壓，驀地想起前不久他看到的那一幕，阮萌身上的白襯衫被深色的液體潑濺了一大片。

他當初只是以為阮萌弄臟了衣服，現在看來，可能不止如此。

“……被燙的”

季雪澤為了更清楚地看清他臉上的傷口，湊得很近，近得似乎眼睫毛扇動時都要碰到他的臉上了。

阮萌掙扎了一下，不想讓季雪澤看到自己的臉: “你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