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猶豫著去無人區那裏的餐館，恰好眼前撞進來一個影子，方艾手裏提著的袋子裏，赫然是一個熱乎的栥飯團。
宋瓷驚喜地叫了一聲：“這個是。”
“看你中午睡到現在一直沒吃飯，給你帶的。”方艾說，“如果還餓的話，我們等會可以去無人區看看，那邊新開了家牛骨頭飯，還不錯的。”
宋瓷剝開栥飯團的塑料袋，她有點吃噎住了，方艾拿了瓶水來遞給她，拍著她后背，幫她順氣，
宋瓷輕輕咀嚼吞咽，才感覺眼冒金星好了不少，她不覺問對方：“為什么下午又是自習呀，上午不是剛有一節，何老師那么放心我們的嗎？”
“因為題我們都會呀。”方艾說，“與其浪費時間講課，不如讓我們自己自修，效率反而高點。”
“不然像我們般某些男生，比如薛冷，物理課寫數學，數學課寫奧數，語文課修英語，英語課讀個德語，老何都懶得管了。”
宋瓷露出一點迷惑來：“你們還要學德語的？”
方艾：“沒，薛冷是他自己私下裏找的外教，不像我，我都是自學的德語，不過從德語轉英語就簡單好多了。”
“是這個道理。”宋瓷道，“有自習課真好啊，我在南洲這段時間上的自習課，比我在新水一年裏上的自習都要多了。”
方艾眼睛略微睜大些，被她說得吃驚了：“你們沒自習嗎？”
“沒有，我在我之前的學校裏，老師不讓我們自習的，理論上完了看我們還閑著，就叫我們去實戰課，一天到晚都要實踐，還要穿個防彈背心。”
方艾詫異極了：“那你們在新水都上的什么課？”
“機械原理，仿生動力，射擊基礎，軍事理論。”
方艾：“還有捏？”
“區塊鏈元宇宙，ai，機器人設計。”
“笑死，不愧是你大新水市。”方艾說，“南洲還是循規蹈矩了些，我以后真想考新大，說什么未來的新航線在這裏，明明新水才是新世界，革命導航器，美麗新世界。”
她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
宋瓷忍不住彎了唇角：“你不害怕嗎？”
“早就禮崩樂壞了，還害怕個什么，南城新航道，別說北邊的，全世界都逃不了，南美的一只蝴蝶扇動一下翅膀，就可能引起北美的颶風，逃不了嚕。”方艾說，“直接進入賽博朋克2077，大家哐哐哐地無聲墮入新軌道。”
“別想了。”宋瓷說，“對未來最大的慷慨，就是把一切獻給現在[1]。”
“沒想，只是真真假假，白玉為堂金作馬。”方艾應了聲，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唄，我們也去閱覽室溜溜。”
宋瓷找出了一個帆布包，把要用的書放了進去，收拾完這一切，兩三步跟上了方艾。
方艾瞅見她眼窩微黯的烏青，邊走邊問：“你昨天怎么睡得那么晚啊？”
宋瓷從來都是有問必答，對方一問，她也將和潘葛沈鳴他們打游戲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他們怎么還帶壞你呢。”方艾說，“這游戲還挺無聊的，頂多打發一下時間，不過你玩了個什么？”
“百裏守約。”
“噗。”
宋瓷看她沒忍住唇邊迸出一聲笑來，眼裏也略顯得不安，“這個是不好的意思嗎？”
“沒。”方艾說，“順帶問一句哦，誰幫你選的這英雄。”
“我自己選的。”
方艾：“好唔，你id什么，我去加你個好友。”
宋瓷：“兜兜有槍。”
方艾終于忍不住了：“別逗我笑。”
宋瓷想起昨天他們指導她的過程，一個位置只能有一個英雄，不覺問了一句：“你是在那個位置？”
“我南洲市第二十八貂蟬。”方艾認真的說，“也就是中路。”
宋瓷：“咳咳。”
她雖然不懂，但依稀感覺能排上市的數字，瞧著就很厲害的樣子，雖然方艾說這是個無聊游戲。
“潯哥才是牛的，你讓他帶你唄，別自己打。”方艾說，“他有國標。”
“國標是什么？”
方艾認真想了兩秒，答道：“就是，很厲害的意思。”
“百裏玄策，馬超，他玩得最好的是蘭陵王。”
“六邊形戰士。”方艾輕嘖了聲，“那段時間中考，他壓力大，玩游戲減輕壓力，頂著一排感嘆號到處嚇人。”
宋瓷：！
怎么可以那么壞。
方艾：“安啦，你看他現在跟你當同桌也蠻好的，他當然不會嚇你，而且你玩的百裏，又不是小喬。”
宋瓷：“小喬又是什么？”
方艾頓了下，眼睛上下掃了宋瓷僅僅到她鼻梁的個頭，忽的露出一個很有意味的神情：“就是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英雄。”
宋瓷：！！
方艾見她真的被嚇得模糊變形，心裏樂了，也不開玩笑了，順便伸手摸了把宋瓷的頭，攬著她說：“走吧，去找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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