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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候爺到得陸府的時候,正是用晚膳的時間。他這一進來,氣還未喘均,便聽方先生簡略的說了近些日子來發生的狀況,并且還說歐陽劍羽已經臥床不起十好幾天了,蕭老候爺一聽就急了,這孩子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壯的跟個牛犢子似的,極少生個病鬧個災的,一來云州就病了,還一下子躺了十好幾天,這若是給他那個皇帝老爹聽到了還不得急死?把一個好好的林王爺照顧成了如此樣子,真不知道陸少白是做什么吃的。所以,他也顧不得等陸少白出來迎接了,自己先就闖進了歐陽劍羽的屋子。
這歐陽劍羽雖說當帥的時候主領三軍,做王的時候入主廟堂,可終歸是個才只有十九歲的大男孩子,兼之自小在蕭老候爺身邊長大,父皇母妃管教甚嚴,平時也只有在這個外表看起來嚴厲,內心卻極溫軟的外公面前撒撒嬌了。外公一來,其他眾人均退了下去,這歐陽劍羽一把抱住外公,眼淚差點掉下來。蕭老爺子心裏也是一陣酸楚,好好的一個孩子,出帝京分別送行的時候,還虎虎生生的,如今見了,卻是形容憔悴,面色青白,眼白充血,就連那頜下的胡子茬都顯了出來。做長輩的見些情形,如何不傷心?但老爺子是個不善于表達感情的人,也只是拉了歐陽劍羽的手,淡淡地說道:“孩子,外公來了,外公會幫你找回秋兒姑娘的!”歐陽劍羽,把頭枕了蕭老候爺的大腿,氣息哽咽地叫了聲:“外公,我不苦,只是秋兒一個孤女在外漂伶,指不定會吃多少苦呢!“想到秋兒一個人在外無依無靠的樣子,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蕭老候爺撫著他的頭問道:“何樣的女子竟讓我這外孫子傷心成了如此模樣?”歐陽劍羽不說話,只是小心奕奕的從枕側取來秋兒小時候的畫像,蕭老候爺借助著搖曳的燭光,仔細打量,但見一個小女孩子如山中的精靈一般快樂的白云深處在放風箏,心裏就別的猛跳了一下,他又仔細擦了擦眼睛,重新打量一番,這眉眼這臉型,以及這笑都與婉茹小時候非常相象。蕭老候爺心裏想的,臉上并不能表露,又擦了擦眼睛仔細瞅了瞅,那女孩子比婉茹小時還要漂亮,小小年紀已經是個小美人了,而婉茹與蕭妃當年曾在帝京被雀為絕世美女,但當年若有此女在眼前一站,便是她們兩個亦會失了顏色了,這乍一看啊,真讓自己重又回到了當年初與妻子相見的時候,怎么會這般相象呢?歐陽劍羽看老人出神的樣子,便叫了一聲:“外公?!笔捓虾驙斀K于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一臉溫和的笑道:“真是個好姑娘,她是否在陸府住過一段時間?”“是的,是她為蕭姨娘治好的眼睛。”說起秋兒,歐陽劍羽就來了精神。蕭老候爺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可有人說起過這姑娘與什么人長的相似,比如陸少白有無說起過什么?”歐陽劍羽聞聽此言哧噗一笑道:“我把她從野狼山遇到她的時候,她美麗的象個妖精,可自打病愈下山以后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不倫不類的,有時候男裝,女裝的時候還總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把自己包裹的只露了一雙眼睛,誰會留意她呢?”聞聽此言,蕭老候爺也樂了,只是回說了一句:“這孩子,當真與眾不同!”
正在閑話的爺倆,忽聽得門外有雜踏的腳步聲傳來,一身官服的陸少白急急的趕了過來,一并前來的還有與他在一起的二夫人祝寶兒及蕭夫人,這祝寶兒前來只是想來查實一下歐陽劍羽的情況,之前她一個人不敢來,而最近蕭夫人似乎在為某些事情傷神,亦極少過來,因為她每次過來的時候,歐陽劍羽便稱病裝睡,一幅賭氣的樣子,她自覺無趣,便也只是請了大夫時時看顧。其實祝寶兒本沒多少好意,她所關心的亦只是楓兒的婚事,如今一聽說蕭老候爺來了,她便忘記了自己與楓兒容貌相像的事實,即便連陸少白也忽略了。蕭老候爺看到二人如此恩愛,并沒有平空燃起無名火,人老了許多事情得想明白了再說。老人只是寬容的笑著說道:“圣上英明,憐惜老人,看本候爺在帝京一個人悶的慌,便隨便尋了個差使派了過來!”把個陸少白聽得嘴角抽搐,這隨便一個差使便匯集了云州城內的所有軍政要務,真不愧是當今皇上的老丈人,說起話來底氣就是壯!
蕭老候爺看到女兒一切安好,亦沒多說親近的話。隨了一行人說著話到得前廳用膳,蕭老候爺端坐正位,左右看了一眼笑問道:“如何就只有這幾個人?”見祝寶兒只是守規守矩的站立一旁,便溫和的一笑道:“祝夫人,這些侍候人的差事是下人做的,二夫人還是坐于一旁,如此老夫這飯吃的才算舒心!”陸少白聞言,感謝地看了一眼蕭老候爺。祝寶兒誠慌誠恐地坐在了陸楓兒的下手,蕭老候爺又看了看陸少白道:“聽說少白納了冬兒做三夫人,這孩子亦是從小在候府長大的,如何不見了她的蹤影?”陸少白恭謹的作答:“岳父大人有所不知,自從寧兒出事后,她便在后院裏吃齋侍神,極少外出?!薄芭?,這樣啊,那冬兒生的那個孩子呢?叫什么?寧兒?”蕭老候爺似有所悟的繼續問道。他這一問陸少白方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問眾人道:“是啊,如何不見寧兒???”裏邊一干人俱是大眼瞪小眼的,好象從沒見過這個人似的。說話間,伺候陸寧的奴仆被帶了上來,那家奴還沒到門口腿就軟了,吐出來的聲音估計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了。大致意思是這位少爺自從陸少白壽宴過后,就再也沒露過面。任誰都不曉得他去了哪裏,以往也有這種情況,但不過三兩日自己便回來了。此話一出,陸少白臉都變色了,大手一拍桌子:“狗奴才,要你等何用?少爺本就智利有殘缺,你們還不好生照管,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及時前來稟告,難不成養你們這些人是來吃白飯的不成?”那兩個奴才嚇得渾身似篩康一般,嘴裏那還能吐出一句囫圇的話來?蕭老候爺似是不經意間冷笑一聲,心裏有了八成的明白:不怪乎歐陽劍羽他們認為這個家庭裏有許多貓膩呢。你看,那個說是蕭夫人親生女兒的陸楓兒一語不發,模樣舉止哪個不與祝寶兒相同?而自己所看到的據說是從小被人遺棄在野狼山上的秋兒倒與自己家女兒模樣相似,難不成?并且這陸家少爺人都丟了一個月多月了,這做父親的竟全然無所覺察,做母親的又在借侍奉諸神之名清洗自己的罪孽,究竟有什么樣的罪孽讓她甘于如此沈淪呢?
一頓飯雖說是為老候爺接風洗塵,卻吃的滋味各不相同。歐陽劍羽托病沒出席家宴,只是一個人躲在床上,細細的品味著秋兒的音容笑貌。他從懷裏掏出秋兒當年的那只小手帕,看兩枝并蒂蓮被她繡的歪歪扭扭的,就象個剛練習寫字的小學生一般,丑陋至極,看在他的眼裏卻是極盡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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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大話說了出口,要與劉云的母妃做換眼手術,這種手術在楊先生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便讓小雪把她從床上提了起來,小雪是做劈柴燒火的粗使丫頭,手上自是有幾分蠻力。待她把秋兒從床上拎起來后,如此三番的折騰,即便是再想睡覺怕也會無眠可安了吧?如今的秋兒即是如此情況,她用一雙好看的鳳眼瞅著楊老先生,半是撒嬌地問道:“爺爺,你不讓我睡覺究竟要做什么?”楊先生端正了臉色道:“你若只是生氣剜了王四的眼睛,誰人也不敢說什么,只是這皇妃的眼睛可是隨便動的嗎?”秋兒細心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頭說道:“這雙手曾經替一只熊兩只猴子做過換眼睛的手術,依你看你孫女算不算有經驗的大夫呢?”楊先生略有些驚訝地註視秋兒一會,心道:這孩子到底經歷過什么???看秋兒一幅暈乎乎的表情亦不再多話,走出門的時候,方回頭說了一句:“起床,用早膳。”秋兒沖門口扁了扁嘴,無奈的起床梳洗。
臨近中午的時候,靜王劉云回來了。他進門就一臉笑的問道:“楊先生,秋兒呢?”正在屋外讀書的楊先生沖屋子呶了呶嘴,說道:“讓她學習繡花呢!”劉云試探地問道:“可以進去喚秋兒小姐下樓嗎?”楊先生喚一聲小雪,小雪在跑到樓上去敲秋兒的房門,時候不大,小雪嘟著嘴出來了:“老爺,孫小姐睡的正香呢,這時怕是打雷都驚不到她呢!”“不用打雷就醒了,有事嗎?”秋兒自房內走出,不雅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劉云瞇眼笑看著這個憨態可掬的少女,眼裏滿是寵溺之色。
秋兒走下樓來,略欠了欠身子以示行禮。楊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的說道:“這丫頭越來越沒禮貌了!”劉云笑道:“本王認為本王自打認識秋兒小姐以來,最有禮貌的一次啦!”“王爺喚民女有何吩咐?”劉云依是一幅笑面虎的模樣,“母妃同意做這手術,本王的王妃亦同意用王四的眼睛,說這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薄芭丁!鼻飪核朴兴虻呐读艘宦暎譀]了下文?!扒飪汗媚锸裁磿r候準備動手術呢?”劉云一臉疑問的問道?!澳堑每赐鯛斂煞窀兜闷鹗中g費了?!币惶徙y子,秋兒立即滿臉堆滿了笑?!半y不成秋兒姑娘以為本王這個王是假的不成?”劉云現下是一臉的不滿?!澳堑共皇?,當初替蕭夫人治病的時候,費勁八虎統共才給了五百兩銀子,連藥費都不夠呢,所以呢,本姑娘現在要先收費,后治病,沒錢呢就算了。”楊老先生此時氣的胡子都要撅起來了,真不知道這丫頭腦子裏打的是什么主意,有時候聰明善良的讓人心疼,有時候又頑皮皮無賴的讓人想抽她一頓?!澳乔飪汗媚锏脑\金是多少?”“萬兩黃金!”楊老先生這下真氣大發了,瞪著眼睛叫道:“丫頭,怕你不是窮瘋了吧?把咱這茶館賣了都不及這十分之一的數。”“那王爺若認為這個手術不值,就當本姑娘什么也沒說。”和兒轉身欲走,劉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治好了母妃的眼睛,本王給你兩個萬兩黃金,這是一萬兩黃金的定金,秋姑娘先收下即可?!鼻飪侯D時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縫,不錯眼珠的瞅著那張價值不菲的銀票?!皠跓┩鯛敶剑嬖V皇妃一聲,明天上午秋兒準時拜訪?!?
秋兒瞅著那張黃燦燦的銀票,眼裏流露出綠色的光芒。看楊先生瞪她,還故做夸張的吻了吻那張紙。“爺爺,你也甭瞪我,你老人家可能沒受過苦,不知道沒錢的日子是多么難過?!睏钕壬劼牬搜?,心裏一陣揪痛,那個無人觸及的角落,似在被一條毒蛇蠶食般,鈍鈍的疼。老人坐上一旁的石凳,為掩飾眼裏的難堪,悶悶的喝起水來。秋兒喚來小雪,把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寒在她的手裏說道:“去那個花影樓把你妹妹贖回來吧!”小雪眼睛瞬時充滿了淚水,抽噎著叫了聲:“小姐?!薄霸趺矗坎粔騿??”說話間又要從身上摸銀子。小雪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小姐,夠了,這還用不完呢,小姐如此待小雪,小雪日后即便是死也要報小姐的這份恩情?!鼻飪阂允种篙p點了一下小雪的鼻尖,笑道:“小小年紀,凈說些子傻話,什么死啊活啊的,你死了誰伺候你家小姐我啊?”小雪用袖子擦著眼裏的淚水,頓時被逗笑了。楊先生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小雪的妹妹什么時候被賣到花月樓了?他這個做主人的如何不知道呢?
下午的時候,秋兒去街上買回來一件上好的貂皮大衣,喜滋滋地拿給楊先生看。楊先生用手摸了摸大衣,毛皮柔軟舒服,軟軟的感覺立時即讓人有了一種自內而外的溫度。想自己活了這么大年紀,雖說也在朝中有過官職,可他做的是清職,沒什么油水,即使是有油水的衙門,以他的性格亦不會利用這些職務之便撈取好處的,所以至今尚無有擁有過一件舒適溫暖的貂皮大衣?!盃敔敚遣皇歉杏X特不一樣呢?”秋兒在一邊興奮地問東問西。最后秋兒來了句總結性發言:“爺爺,有錢真好呢!”“呵呵,花了多少銀子?”“不多,一萬兩吧!”這話聽在楊先生耳中就是一陣惡寒,這茶樓這幾年下來也沒掙得一萬兩銀子啊!“如何不為自己購置一件?”“我年輕,不怕冷。爺爺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穿上這衣服就會想起你寶貝孫女來,唉喲,女孩子真是貼身小棉襖?。 睏钕壬嗣念^,無奈的笑了笑。心想,這可真是個懂得體貼人關心人的好孩子。
秋兒看著老人一臉的感嘆,心裏默默地說道:“爺爺,給我這個機會吧,給我一個孝敬你的機會吧!前世我無有好好孝敬過唯一疼我愛我的外公,今世我已別無親人,再無一個如你一般疼我憐我,在我孤苦無依的時候特意守護我的人,那么就給我一個機會吧。給我一個讓我好好孝敬你,依戀你的機會吧!有你在,不論在何處,秋兒都會有一種被人惦念的溫暖感,即便是被罵亦是開心的感覺。在陸府的時候,有多少次看楓兒被罵后一臉的委屈,那時候自己就在想,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如此罵自己該有多好,即便是被責罰一頓,無論對錯,感覺都會是開心的,因為這世上終有一人是真正疼你的,是為自己好的。在自己懶床的時候,罵自己懶;生病的時候,替自己憂心;開心的時候,替自己分享快樂。如此,只是如此便足夠了。可世上對業已得到的俱是不滿足,夫去時方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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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秋兒剛起床,小雪便帶了她的妹妹穎兒來到她的繡樓下等著。起初秋兒并未放在心上,經過的時候那小丫頭低了頭,徑直就跪下了,拉著秋兒的衣角哀求道:“求小姐收了奴才吧!”秋兒這才留意看,這穎兒雖與小雪一母同胞,但生的卻是模樣俊秀,年齡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身子骨還沒長齊全,一件可能是小雪穿剩的衣服,掛在身上,空蕩蕩的。秋兒看她這幅模樣,閑過心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孩子這樣的年紀應該在學堂上學,轉念一笑,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這個年代,讀書的人本就極少,再加上她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孩子,飯都吃不飽,如何去得了學堂?看秋兒只笑不說話,小雪便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小姐,你就可憐可憐穎兒吧,若你不肯收留,說不定哪一天她又會被爹爹賣到了窯子裏呢!”這話剛一出口,一旁等秋兒用早膳的楊先生便長嘆了一口氣,秋兒抬頭看他時,他沖秋兒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說:“收下吧,怪可憐的,好歹在這地方能吃頓飽飯?!鼻飪合肓讼耄约哼@裏正好也得有人給搗個藥啊,拎個箱子啊什么的,于是就笑著對穎兒說:“叫穎兒是吧,那你以為就跟著本姑娘吧!”穎兒聽了此話,一雙大眼睛裏立時就貯滿了淚水,只是一味的點著頭。秋兒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穿著,穎兒其實也算是個大姑娘了,知道自己衣不得體,被秋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了頭。秋兒從懷裏掏出二十兩銀子說道:“小雪,一會兒本姑娘出門后,你帶穎兒去做幾身衣服,你們姐兩個也好好打扮一番,不然這府裏來了客人,會笑話爺爺你的喲!”說著話,就把頭轉向了楊先生。
剛用罷早膳,早有王府的馬車前來接秋兒去看診。平州城規模不大,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就算個略大些的鎮子,時間不長就抵達了王府別院。經過了先前的一場波折,肖婉兒看秋兒確不如旁人所講的有與自己爭奪王爺的心思,便大大地放了心,對秋兒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按照常理,秋兒替皇妃先做術前準備工作,說如果一切穩妥的話,十日后可進行手術。皇妃以前說不想看病其實都是假的,人最害怕的往往是在充滿了希望的時候,眼睜睜的看其破滅,任誰都會有這想法。皇妃也不例外,名義上她是聽從了肖婉兒的從中挑撥,實際上還是害怕希望破產。此次,聽秋兒的口氣那般肯定,似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般,自己也便信心十足了起來。
按摩針灸用藥花到了秋兒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正打算歇息一下的時候,肖婉兒一臉討好的湊了過來。她一面讓下人送上早就準備好的小茶點,一面笑著說道:“陸大夫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替本王妃檢察一下胎兒情況???以前有過一個孩子沒有成,如今的情況,我和王爺都緊張的要命。”秋兒聽罷微微一笑道:“想必王妃一直有專職的大夫定期看診吧?”“是啊,王爺是請了一位大夫?!毙ね駜汉敛浑[瞞的回道。“這中醫的醫理均是一致的,既然有人看診,本姑娘也不便橫插一杠子?!笨辞飪翰幌胩孀约嚎丛\,肖婉兒扁著嘴一甩袍袖離開了。秋兒又與皇妃說了會子話,皇妃是朝鮮人,雖然來中土已經多年,但對漢語的表達水平一直欠妥。所以有時候才會沈默,有心事的時候亦只是窩在心裏,聽秋兒竟能講一口流利的朝鮮話,皇妃當時就激動了,她拉了秋兒的手說無論如何也要留她用罷午膳再回。秋兒笑著說:“若娘娘非要留飯,秋兒亦不敢坐等,不如秋兒去廚房為娘娘做幾道頗具朝鮮風味的小菜如何?”這位娘娘聽罷更是激動不已。秋兒便下廚,根據記憶做了幾道口味獨特的朝鮮小菜,皇妃遠離家鄉,竟然還能吃到如此地道的朝鮮小菜,眼裏竟溢出了淚花。恰此時,靜王劉云走了進來,他先給母妃請過安問好。秋兒此時正欲起身給劉云請個禮節性的問安禮。皇妃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秋兒姑娘以后常來王府,見人就要行禮,那小腰豈不是也要斷了不成?”這話把個劉云說的有些哭笑不得,看桌子上放了兩幅碗筷,便吩咐下人替自己擺上一幅,聽著母妃的一番絮叨品嘗起了秋兒的手藝,邊吃眼裏還流露出讚許的眼神。
兩個人一左一右分坐在皇妃兩側,分別替這位李娘娘布菜。李娘娘眼看不到東西,只是憑感覺有滋有味的吃著他們二人布的菜,一臉的幸福。氣氛是相當的和諧,靜王劉云雖然把母妃接來一起住,但平時因為公務繁忙,極少陪母妃一起吃飯,更不要說三個人一起吃朝鮮菜了。朝鮮與日本是鄰國,做為皇室的女子,這位皇妃姓李,她竟然知道日本國,并說自己差一點就嫁了過去。隨后是一陣唏噓,嗟嘆弱國的皇室女子,非但不能嫁與自己心飴的女子,但是連選擇與平常人一般的生活亦無可能。由此說到男人可能三妻四妾,自己所鐘意的女子,雖然有些時候不能做主為妻,但做個妾亦是可以保全相互廝守的。不由自主的秋兒想到了歐陽劍羽,他與楓兒小姐的婚事以及與自己做為狼王之女的婚事可否是真心實意的呢?設若他不知道自己就是狼王女兒的話,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呢?劉云辦完公務后,尋問了一下母妃這邊的情況,便有人稟告說:“回王爺,陸大夫在皇妃處,皇妃留飯,陸大夫正在廚房為皇妃做朝鮮菜呢!”劉云一聽便來了興趣,趕巧不巧的在剛開飯的時候湊了過來。
放眼看到三個人同圍一桌,其樂融融的樣子,極象是三口之家團爐而坐的家常場景。劉云的母妃自打朝鮮進奉來后,雖然長的美麗,因為語言不通,加上是附屬國的皇室中女子,并不得寵。最讓劉云憤恨的是,他母妃的眼睛竟是被當今皇帝親下的掌摑之刑而致的,這令他這個為人之子的感覺羞憤異常。他是朝鮮皇族之女的后人,除了單憑自己的努力與父皇的賞識外,并無有格外耀眼的后臺,為的能夠給母妃和自己一個穩定的環境生存,他娶了當今權傾朝野的肖相之女肖婉兒?;楹蟮纳畈⒉蝗缢胂竽前闳缫猓@肖婉兒整個一被寵壞了的孩子,在娘家驕縱慣了的,嫁進王府,雖收斂不少,但依是有所依仗般的有些頤指氣使,為壓制她日益膨脹的氣焰,他納了好幾房側妃,都是當今權貴的女兒們,這肖婉兒氣焰才有所下降。在皇室之中,有道是子憑母貴,母憑子寵,這話一點不假,自打肖婉兒懷孕,似乎是憑空感覺自己身價倍增的原因,氣焰又開始高漲。那天秋兒來后,不冷不熱的把她涮了一把,肖婉兒看無人替自己做主,人象矮了半截一般,整個軟了下去,更有甚者,她最得寵的家奴因為犯了北番國的法律,又不得不行剜眼之刑,這一下肖婉兒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近幾日竟溫訓的象是一只乖貓咪一般。想到這些,不禁意味深長的看了秋兒一眼,這一眼讓秋兒看到了另外一種意味,不禁憑空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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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李娘娘在山上的天帝廟中還愿的日子,因為天氣漸漸寒冷,又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為表人子的一番誠意,靜王親自前往天帝廟。廟裏早就接了靜王親自還愿的消息,一大清早就凈水灑街,因為剛下過一場,山滑路陡,游人本無有多少,香客亦不是特別多,為確保靜王的人身安全,廟裏還是做了必要的保衛工作。所以靜王劉云帶領一干隨從便衣前往的時候,一路出奇的靜,放眼所到之處只是一片白皚皚的晨雪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起七彩色線般的光澤,刺目的光線一度暈眩著眾人的視覺。
一行人步行上得山中部的一所規模中等的廟宇,老遠就看到廟裏主持正帶領一干道士在大雄寶殿前站定了,迎接步行而至的靜王。主持是一位八十開外年紀的老者,青色的冠巾包裹著早已斑白的頭發,連帶著胡子眉毛都白了,那個年代如此長壽之人并不多見,這人若是現身在廟殿裏,讓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仙風道骨四個大字。老主持見了靜王,上前打禮,靜王是來還愿的自然不能拿出以往王者的氣勢,自是恭敬的與主持還禮。一行人到得裏邊的大雄寶殿,向天帝燒香還愿,以及把先前許諾的六牲之物,以及金銀元寶一一擺放,老主持與一眾道士在一旁默立,嘴裏亦是念念有詞。這種事做起來無聊且極為累人,唯只有心誠之人方得平心靜氣的參透此事。果如他的封號般靜王靜靜的在一旁參拜,時間長了朦朧間只看到老主持那一張一合的唇瓣,周圍的一切頓時一片模糊。
劉云只感覺自己到得山裏一處所在,山勢滑陡,依然有一層映在日光下泛著光澤的白雪。劉云一剎時有些恍然,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聽得一旁有一小道士對他說道:“看施主不似此間人,莫不是施主迷了道路了?”正在不知所措的劉云忽然看到山凹裏走出的小道士,心裏禁不住一陣狂喜.。忙上前施禮道:“有勞小師傅指點迷津。”小道士看他說話客氣便亦是一臉的溫和道:“既然來了,就去洞府內飲上一杯茶吧,這可是師傅用新下的雪水烹的上好的花茶,奇香無比,想來施主卻是個有口福的人。”劉云聽小道士如此一說,走了大半天了,便亦覺得當真有些口干舌燥了。與小道士轉過一個彎便看到一有一處洞府,門前有一棵丈余粗的老松,松樹下有兩位老者在品茶下棋,正至半酣,劉云本亦是個喜棋之人,便上前細瞧。觀到興致處,心裏便禁不住喝彩。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但見其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對另一個道姑說道:“客人都來了半天了,看來我們今天這棋依然無法決出勝負了!”道姑但笑不語,只是用一雙眼睛細瞧了劉去。老道一揮手,一片飄來的云朵上送了一盞香茶,老道親手取了遞于一旁觀棋的劉去道:“雖然是近鄰,卻一直未有機會相談,如今難得一舒,靜王請了?!眲⒃七@一時竟也無有立時回轉的打算了,只是隨了兩人站于松前,向山下遠眺。
老道一揮手,劉云眼前立時出現了整座平州城的全貌。只是靜王的行宮裏有一團陰黑的妖氣氤氳不斷,與這所行宮相距不遠的另一所府宅卻是一片清明。老道再一揮手,整個縮小版的北番國均一團黑氣的呈現眼前,尤其是越到皇城這團黑氣越盛。那道姑不解地問道:“師兄,三年前貧尼來此與師兄下棋,倒還算清明的北番國如今為何為一團惡氣所縈繞?”老道但笑不語,又一揮手,竟是云周國的帝都,但見宮苑所在處一團皇氣,周圍是一片紫氣縈繞。這次竟連劉云都有些沈不住氣了,急問道:“仙翁,弟子聽聞但凡皇家之人必有一團皇氣所攏,弟子看去周國皇宮內紫氣相繞,卻為何北番國竟是一團惡氣?”老道手捋須冉,笑微微地說道:“王爺問的好!但凡授命于天的皇室均會有金甲戰士相護,你細看那云周國,周圍祥環繞,國內一片安祥。這就是典型的受命于天。但北番國卻非未授命于天,若細細說來,又是一番故事了!”此時的劉云反有了許多耐心,一邊喝著仙人遞與的香茶,一邊做出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式來。老道士看他頗有耐心,似是極其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把一切的過往緣淵細細的講述一番:原來啊,當初戰神與日神月神的一雙兒女當時受難之后,真身受到了重創。戰神的飛羽箭不是凡間之物,一箭相射只怕是三魂便也丟了一魂,又兼之戰神亦是用的此箭自殘的,是以,兩人傷勢極重,陰府不收,天堂難入,便在山間的一處洞府中招納魂魄。本來,他們的原神有些弱,一時收集本就不易,幸得牧去仙子從中**,即便如此修覆元神亦是用了一千多年的時間。待二人修養好后,卻無法再尋到桂秋的下落。其實他二人修養多年自是不知,桂秋亦是被蛇王傷了魂魄,但蛇王畢竟是妖物,其法力自是比不得戰神的天羽神箭,在她的魂魄沾落草地的時候,便被一直戀慕她的神界伺草仙子救下,用了百年的時間助她恢覆了正身,自此便可以在天地間輪回。他們這三人此一番即便是天地諸神都無法預料的劫數,想當然的,他們的父**神母親月神亦都不曾覺察。待得二人回到天上的府第時,三人的魂魄均不知所蹤。于是,他二人在得到天帝的應允下,下得凡間尋找一雙兒女?!闭f到這裏的時候,劉云不禁想起那個流傳了一千多年的神話傳說:“仙翁所說的此段故事,莫不是流傳至今的月神的一雙兒女桂秋與月寧,以及戰神的那個傳說嗎?”仙翁手捋須冉,微微一笑道:“靜王果真好悟性,正是他們?!薄暗茏勇犅?,迫他三人受劫苦的是那蛇王夫婦,但也聽聞蛇王夫婦當時已悉數被戰神斬殺,只是聽說在幾人罹難后,自蛇腹中生出了蛇王的幼子,可有此事?”老道含笑頷首:“正是,那蛇王夫婦自知命不可何,臨死前,將畢生的修行一并傳與了腹中的小蛇,是以,此蛇在到人界不過百年的時間內便稱王稱霰。”“我北番國內的蛇王與此小蛇可有緣源?”“靜王果真好悟性,北番國的蛇王就是當年那個死裏逃生的孽障。雖得當初蛇王夫婦的真傳,那小蛇初始的時候倒還不甚囂張,到得北番后也做得許多好事。當時天帝憐其父母早亡,便生了仁慈之心,放任了它的這許多做為。你的先輩在此蛇的相輔下取得了王位,做了這北番國之王,天帝初看其并也算助得這一帶百姓安居樂業,便沒再追究。誰知道,此蛇看天地人神并未對它施以不滿,便開始了進一步的報覆計劃?!薄叭绻f有仇人的話,它的殺父仇人亦早已魂魄無所依,還何談仇人?”“靜王此話不假,但這小蛇自知道了父母被剔除仙骨永世不得為仙的事情后,便生出了與天地為敵的罪惡想法,它人這天地均不得安寧。正巧在它功力尚不足以造成毀滅的時候,你的先祖便有了一統中原的野心,若是一代帝王無論是否受命于天,有此想法本亦不足以為奇,但你的先人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借助這惡魔的力量,這一場戰爭讓它有了增長自己力量的血腥感?!薄翱墒且磺灏倌昵暗哪菆鲈谥性箨懮鲜固斓刈兩膽馉帲俊薄笆橇恕D菆鰬馉幨艽氲牟恢皇侵性钠渌麌遥喔斜狈瑖鴶蛋傩找嗍窃┗隉o算?!膘o王聽聞此語,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老道繼續說道:“那一場戰爭千裏無雞啼,尸骨遍野,烏鳥懸泣,令天地人神無不聞之色變。但當時天上的戰神已經魂魄無依,再不能憑借飛天神羽射殺這頭蛇王,唯一的可斬殺蛇王的神器當是月神之子月寧死前留下的赤虹劍,但赤虹劍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駕馭的。那時月神與日神為尋一雙兒女已經下凡歷劫,月神的化身便是當時無人不知的神姬,日神便是當時叱咤風云的龍羿。在上天的指引下,神姬一把赤虹劍砍傷了蛇王,但因為神姬并非赤虹的真正主人,并不能完全駕馭它,所以并不能真正斬殺蛇王,只是對它造成了重創,但這一重創便摧毀了蛇王千年的功力,它只能龜縮進洞府繼續修煉??缮咄跎越圃p,在龍羿認為終于一切太平的時候,一時不察竟中了蛇王的奸計。這蛇王雖入洞府修煉,但在它進云之前,便令尚有些法力的小妖,在龍羿身邊小心埋伏。那狐妖本亦是千年修行所成的,雖尚無成仙,但其法力便是一般仙人都無法企及的。這狐妖雖然懾于龍羿的皇威,但她與蛇王交好多年,他們之間的恩情自是無法割舍。此時見蛇王被迫回洞府修行,自是痛恨難消,即便無人蛇王的吩咐,她這口惡氣亦是要想辦法發洩出來的。所以,她幻化成了一位絕美的女子,在龍羿出宮的時候做成偶然相遇狀。龍羿雖愛神姬,但帝王的虛榮心使其有些忘乎所以,再加上神姬有孕在身,不在身邊,便犯是一生中尤其不可饒恕的錯誤。若說這龍羿前世雖為太陽神,自是驕傲的厲害,雖然他創下了自己的帝業,但他來世上的唯一目的是為尋一雙兒女,并無有做帝王的王相,至于一統大陸本也只是為的平定蛇王之亂,并不是上天真正派來做帝王的。所以他身上并無有皇氣,靜王,你看,這就是受命于天與自命為王的不同之處,若是有些功力的妖孽想為禍帝苑,無有受命于天的帝王自是無法逃過此劫。合著也是應該出事了,這龍羿因為打敗了北番國,便有些飄飄然了,在野外路遇了如此美妙的女子,心想不怪人家都想做帝王,做帝王的好處便是得了江山亦有了美人了。對于狐精的投懷入報,自是來者不拒,便連那舍身助己的神姬亦拋置了腦后。自此后,這狐精便是萬千寵愛于一身,想這狐精也是有些道術的,把個龍羿身子骨幾乎抽空了。自此便是,君王日日不早朝。神姬因為有孕在身,去了一處偏遠的所在靜養,待得知這些消息時,正好生下了小女兒——秋兒。”靜王聽到這個名字,心裏砰就動了一下。老道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想這狐精的目標并不在于龍羿一個人身上,她要的是毀了龍羿和神姬,連龍羿與神姬的女兒亦不能幸免。所以在神姬抱著女兒回皇宮的時候,她便下了幻術,想這神姬這一世是一仙人的徒弟,自小也飛得一些法術,這時候神姬剛產下女兒,體虛乏力,并未察覺這是一只千年狐精。只是感覺氣氛有異,皇宮之中似是充斥著一團妖氣,便對龍羿好言相勸。畢竟是情深意重的夫妻,龍羿初始倒還聽得,只是時間長了便生了煩悶之氣。加上那狐妖竟對尚未恢覆法力的神姬下了幻術,竟讓龍羿感覺神姬與人通奸,生的發亦是孽子,一時動了殺氣。在一個雷電交加的晚上,他沖進了神姬的宮殿,當時神姬正抱著哭鬧不休的女兒哄個不停。侍龍羿進入時,女兒竟然不哭了,好奇的盯著這個眼前似神人般的男子,神姬當時笑著說道,王,你看女兒剛才哭的厲害,一見到你便停止了哭泣,真是父女天性??!這話本是好意,但聽到龍羿耳中卻象扎了根刺一般,他忽然取下神姬掛在簾帳旁驅邪的赤虹劍,朝女兒分身便刺。”靜王聽到此處,不禁打了個寒戰:“赤虹傷人,即便立時不死,也會魂魄飛散。”“是的?!崩系酪荒樛葱牡睦^續說道:“當神姬清醒過來時,那劍氣已然傷到了未足月的女兒,女兒象是中了魔一般大哭不止。神姬悲憤地看著龍羿緩緩說道:‘你我夫妻的情分,你可以不要,但秋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便置她死地也無妨,可你不應該令她魂飛魄散??!’龍羿從酒醉的朦朧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看著那一張哭的不眉眼均皺到了一塊的小女兒,心裏不免咯噔一下子,雖然女兒如此模樣,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孩子與自己有八分相象??磥碜约赫媸潜回i油蒙了眼睛,想起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龍羿手提赤虹沖進了雨中,正趕上那千年狐妖此時正在躲避雷公電母的追擊,蒼惶間撞進了龍羿的懷中,龍羿給了那狐妖當胸一劍,狐妖即便是靈力再高,又如何抵得住這赤虹一擊,頓時現出了原形。唯此時,天地間才恢覆了一片清朗。待龍羿后悔莫及的再次進入神姬的宮殿時,神姬背上背著一個行禮包,手裏抱著臉色青紫的女兒,看到龍羿回來,話也懶得再說一句,搶過了他手中的赤虹劍,頭也不回的走了?!薄斑@以后的故事呢?”劉去一臉意興未盡的表情?!奥犝f神姬抱著女兒回了師傅的洞府替女兒治病,但在途中卻遇到一位抱著孩子的中年婦人,她看神姬的女兒哭得驚天動地的,便對神姬說道:‘夫人,這孩子怕不是餓了吧?若不嫌棄,用我的乳汁餵她可好?’神志有些不太清醒的神姬聽聞了婦人的話,有些感動的把女兒交給了婦人,雖然中了赤虹的劍氣,因為身上尚有一些靈力,小秋兒還沒完全消失生命特癥。在飲完婦人的乳汁后,停止了聲嘶力竭的哭鬧,竟短時間內甜睡了過去。一旁的神姬看得驚奇,從頸下取出一條非金非銀的項鏈戴于婦人的小女兒脖頸處,說道:‘夫人以乳伺我兒,無以為報,謹以此項鏈這贈,但只是這項鏈只能戴在女子脖頸之上,若此女生下女兒方可取下再戴于女兒脖頸,如此循環,可何女子平安。’說完這話后,就抱著女兒平空消失了。那婦人以為遇到了在羅神仙,抱著女兒倒頭便拜,此這項鏈便在婦人的女兒間代代相傳。而神姬帶著女兒趕到師傅的洞府時,師傅已經回了天界,給她留的字條便是,若救秋兒,唯有以血相伺,否則此子便魂魄無存,永遠消失于天地間。神姬哆嗦著唇看完了師傅的留言,再看一眼小女兒,此時的秋兒竟然已經氣息微弱,魂魄將無。抱著女兒痛哭一場后,神姬割斷了自己的腕脈,一股鮮血緩緩沖刷著小女兒的身體,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如精靈般的孩子在快樂的玩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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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道士的一番講述,其余幾人均是唏噓不止。靜止片刻后,劉云又問道:“莫不是龍羿覺悟后亦從此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了?”“靜王果真大智慧,龍羿遍尋神姬無果,便失云了蹤影,如此才有了如今的云周。而北番中自從失了蛇王的庇護雖依是野心膨脹,但因處處小心行事,且云周國一直奉行龍羿死后留下的各國相安百姓無憂的政策,是以,北番國也一直相安無事。但近些年來,北番國皇上看蛇王覆蘇,又開始蠢蠢欲動。可他不知道,那蛇王只是依了他的力量行自己的方便,并非心系百姓,它覆蘇時的靈力便是以數萬北番百姓的心臟為代價得來的,若果真憑蛇王的能力奪得王權,這天地間還有你劉姓皇族的立身之地嗎?如今的蛇王羽翼已豐,再不是一千五百年前那個心智尚不健全的小小蛇精了。靜王以為依蛇王的天性,會給劉氏五族一個安寧嗎?”此時的劉云似被針扎了一下般,機靈打了個冷顫。如今的皇上單著木林在云周國的內情,想借助蛇王之力一統中原,依他個人來看,那蛇王斷非善類。想到那蛇王,劉云只是把牙關緊咬,自己的母妃目盲,當初也是拜托了這蛇王的一目吧!
這不禁不讓劉云想起了三年前的舊事,那時候,蛇王出關,舉國歡慶。宮殿之上大擺宴席,雖然自己遠在邊關未曾參加,但亦是聽說了的。當初蛇王與父皇并肩而坐,一干妃子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宴前歡飲,他的母妃李娘娘是個膽小怕事的主,自打宴會上看了一眼后便一直低著頭,不吃不喝不再言語。父皇平時雖不大寵母妃,但亦愛她進退不度,處事有禮。此時看她悶悶不樂,便拉過她的手悄聲問道:“今日大宴,舉國歡慶,愛妃有何心事?因何悶悶不樂?”李娘娘見皇上問及了自己,慌忙抬起了頭,錯亂的眼神無意中竟對視上了蛇王的眼睛,嚇得她情不自己地說道:“臣妾看蛇王的眼神尤其恐懼,與傳說中的神仙大相徑庭?!贝嗽捜绻皇钦f說,放在一般人耳裏大家哈哈一笑也便作罷了。但這好似打中了蛇王的七寸一般,讓它想起了被剔除了仙骨的父母,以及自己永世不得成仙的事實,便生了惡毒之意,它用一雙極其可怕的眼神盯視著李娘娘,可憐的李娘娘此時嚇得竟如篩糠一般,抖動著身子不能自己?;噬峡瓷咄跹垩Y流露出的惡毒眼神,心裏生了懼怕,不只李娘娘如此說,便是連他這個做皇上的也生了異念,感覺這蛇王并不如祖輩流傳下來的那樣良善??瓷咄鯇⒁兴e動的身手,皇上有些害怕了,他平時雖不喜歡李娘娘,到底是多年的夫婦,且這李娘娘自打入得皇宮以來,一直小心侍候,并無生過什么過錯,如今亦只是因膽小心生了恐懼,自己又如何置她于死地?但看到蛇王眼裏兇狠,想是無了辦法,遂說道:“蛇王自是神仙道內,豈是你這肉眼凡胎所能看得清楚的?來人啊,打瞎她的雙眼,打入冷宮。”侍衛們上來,朝著李娘娘的眼睛猛然攻擊,不肖片記得便是一片血肉模糊,本是一片歡喜的殿堂,此時倒凝聚著一團陰云,眾人不敢再高聲歡唱,唯有低聲嘆息的聲音。那蛇王見到血后,好象是突然興奮起來,大笑著說道:“如此游戲甚好,皇上何不繼續?”皇上一看蛇王不再動怒,心道這一關總算是過了,正待松口氣的時候,猛聽如此一句話,嚇得渾身一陣顫抖,但他亦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所以此時強自鎮定著,命人帶來了幾十名死囚犯,欲行掌摑壞眼的刑法。這蛇王一看又不些不樂意了,沈著臉道:“皇上讓這些骯臟之人來是想污了本仙的眼睛嗎?”皇上無奈,只得尋了三二十名宮女前來,一一處于掌摑,蛇王看她們一個個哭爹叫娘的捂著自己流血的雙眼,竟然得意的哈哈大笑。事后,劉云把自己的母妃接回了平州城居住,但那些個無故受難的宮女呢?想到此,劉云不自覺間緊握了雙拳。
老道看他情緒有些激動,遂伸手攤開了他的雙掌道:“靜王本有一顆仁人之心,想這世間萬物,有生必有克。只是靜王萬不可助紂為孽,修得福份,好感受天恩?!蹦且馑紨[明了就是利誘,你靜王如果能與他國一起滅了蛇王這個妖孽,這北番國再不受蛇王的**了,你們皇族修下的福祗,或許還能感受天恩呢,做個皇命受于天的帝王不是更好嗎?劉云是個聰明人,知道道士此番定是前來教化自己的,若非如此,哪來的閑工夫與自己講些不沾邊的故事?。肯脒@故事裏的人物雖不與自己相關,定會在這次滅蛇的行動中有所作為。想到此,他拱手說道:“愿聽仙翁教化?!崩系擂壑毠笮Φ溃骸袄系滥挠薪袒o王的資本啊?這些事情尚需靜王自己從中思量。”靜王聽他未曾言明,有些著急,正欲再問。轉眼間哪還有老道士的身影,正在迷糊的時候,聽得耳邊有人低聲說道:“王爺想必是太累了,云內堂休息吧!”靜王瞪眼一看,哪裏有什么仙翁,自己分明還在大殿之中坐著呢。耳邊依然是小道士們頌經的聲音,一頭白發的老主持正慈眉善目的站在自己面前。劉云一時有些尷尬,訕笑著告罪。老主持不再多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只要施主有意,神佛自在心中,無關乎形式。”
劉云替自己的母妃還過愿后,天色已經晚了。下山的路山,依是未完全消融的白雪,冷風一吹打在人的臉上如刀子一般,有人給他系了一件斗篷,劉云低著頭,忽然想起有一天沒見到秋兒了,心裏就有些慌,猛然間觸動的念頭,便是連他都生了一畢怪異,是從什么時候起那個美麗精明的女子竟在自己心中占據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是從壽宴上的驚鴻一瞥?還是她與自己飲茶論道的時候?記不清楚了,只是自云周國回來后,他就在一心一意的盼著這樣一個奇妙的女子從天而降。怕她出意外,他當時留下了自己最為得力的幾個暗衛,那幾人可是他自小一手調教大的,對自己的命令一直忠心無二,唯有留下他們自己才會放心。那幾個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番心意,以最快的時候把她帶了回來??煽吹剿簧淼膫矗B帶著自己的心象被切了一般的痛。她說自己的王府裏有妖氣,病人無法居住,他自是相信了,因為那個蛇王為的布陣,又因為是冬季不利蛇族出行,當時正窩在他的行宮中。他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幫令人極其厭惡的軟體動物,但還是把自己的母妃與懷孕的妻子進行了轉移,按理說他應該感激秋兒,即便是他亦不曾知曉這蛇族對人類竟有如此的危害。今聽了夢中道士的一番說詞,如何不令他心生恨意?唯今之際,若想保全北番國,便只能與云周國的歐陽劍羽合作了,只有消滅了蛇王,這世界才會永保安寧。想起歐陽劍羽,他便有些不安起來,那是個人中的極品,當時他細心瞅得他看秋兒的眼神,那是充滿愛戀與寵溺的愛人的眼神,難不成自己與他在戰場中成為盟友,在情場上會成為情敵不成?想到秋兒,他又笑了,秋兒不是件物品,只是遵從她的個人選擇,那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有一句話說得好:愛便是讓她幸福,讓她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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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理說,為表虔誠之意,他應該在山上的廟宇中住上一夜,而他亦只是把所帶來的大多數人留在了山中,理由當然自是為李娘娘祈福,私下裏,他帶了兩個親信趁著夜色下了山。
下山后,他直接到得楊先生的府坻,楊先生是云周國人。據說三十多年前,他在云周國內殺死了與小妾和與小妾私奔的仆人,按照當時云周國的法律,與人通奸論罪當誅,但楊先生是私自用的刑法,所以依是被判了流放之刑。當時的益縣還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山村,楊先生就是與一幫罪犯伙在一起開辟建設益縣??汕捎幸惶?,北番國如今的皇上,也即是當初的皇太子,路經此地的時候,因語言不通與人發生了沖突,那些守衛本不知道便衣打扮的皇太子,言語甚是不敬,當時楊先生正好在一邊進行勞作。這楊先生原本就是個讀書人,對北番國的滿語以及東蒙國的蒙語都通曉一些,此時見雙方言語堪堪形如水火之勢,再看那幫人言語凌厲,相貌不凡,定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當即便做了翻譯。待一場誤會解除后,北番國的皇太子對楊先生甚是欣賞,便帶回了北番國,以后就做了皇子們的漢語老師。因為自己自小聰明好學,又極懂得尊師重教,與這位楊先生關系尤其親近,稍大些后,自己做了王爺,遠離了京城,便尋了個借口邀楊先生來平州城。楊先生本是云周人這氏,以前便一直仰仗著靜王劉云,他這一離去,自己這京城形同孤雁,聽到這位王爺學生對自己如此情深意切,自然不會推辭,楊先生是個孤家寡人,自從接到邀請信后,收拾了個行禮包就來到了平州城。為行事方便,他們在平州城設了一個茶館,名為茶館,實在收集情況的特別機構,楊先生自然就成了這一機構的核心人物。而靜王平時亦是有事無事的來這裏坐坐,一方面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另一方面商討一些軍國大事。楊先生無牽無掛,光棍一條,無妻兒老少,自己吃飽了一家子不餓,無有牽掛便無有了弱點,別人自然無法威脅到他。所以無形中,楊先生便成了靜王最信得過的人了。靜王趁著夜黑風寒下得山來,一頭就扎進了茶館后院楊先生的屋中,楊先生忙和了一天,正在一身疲累的時候,看到從天而降的靜王。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有大事情了。此時,只是喚了廚娘做了幾樣小酒的小菜,兩人邊喝邊聊,只到深夜。晚上,人不知鬼不覺的,靜王便在茶館的后院處安歇下了。
楊先生的觀點與靜王一致,均不讚成戰爭,即便是戰爭亦不愿意異類摻和進來。他們商討的結果便是,楊先生親往云周國一趟,世上皆知道楊先生是云周國人,是以,楊先生此次以查訪多年未見的親人為由。
翌日一大早,秋兒還未從舒適溫暖的被窩中爬出來,便聽穎兒傳達了楊先生要去云周國查訪多年未見過面的女兒了,并問秋兒有無有消息要捎與什么人。云周國的名字如同那個人的名字一樣,早被秋兒摁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此時提及,心裏一陣翻騰,受傷的心便象被灑了辣椒粉一般,說不出來的疼痛。她窩在被窩中,身子**著,許久才吐出一口氣來,竟是咬著牙狠狠地說了兩個字:“沒有!”如此季節如此心情,如此情懷,為不讓人窺見自己寫在臉上的悲痛,秋兒一個人蒙著被子,半餉工夫,才聽得穎兒怯生生地問道:“小姐,今天還要不要云王府了?”秋兒此時方想起,今天是她給李娘娘做手術的日子了。
經過十多日的休養,李娘娘已經具備了做手術的基本條件,接下來就看如何剜取王四的眼眼了,只要擁有一幅完好的視網膜,才能保證手術的順利進行。此時正是天寒地凍季節,做手術的一個有利條件便是適合保存先行剜下來的眼珠子。雖說按北番國的法律,剜取王四的眼睛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從她內心來說做為一名醫者,首要的當是治病救人,隨意剜取一個大活人的眼珠子,讓她想想平白竟有些發怵,但自己攬下的活計斷不能假手他人。因為她還得保求眼睛的質量,那些行刑的人,斷不會按了醫生的意思,給一幅十分完好的眼睛,甚至為求眼睛的質量,會讓王四多受不知道多少的苦痛。唉,就當好這是做好事吧!想到這裏,她收拾了東西,帶著穎兒直奔王府而來。早有王府的人準備好了馬車在大門口等候,見秋兒出來,忙躬身行禮,秋兒帶穎兒上得車來,趕車之人一聲吆喝,馬蹄旋起一片雪沫,真奔王府而來。
秋兒先讓人準備了高濃度的燒酒,當然那個年代燒酒是比較流行的,又做好了其它準備工作。這個時代沒有可充做麻藥的東西,更無有傳說中的麻沸散,但秋兒自制了一些麻醉神經的藥物。她先是讓人把李娘娘與王四二人并排躺在兩張床上,再為李娘娘做了各項準備工作,這李娘娘眼睛已經深陷下去了,通過秋兒這些日子的各項治療,較之從前有了極大的好轉。而做為家屬的劉云在一邊看著忙裏忙外的一行人,心裏自是緊張異常。秋兒讓劉云先點了王四的啞穴與其他幾處大穴,然后用那雙從不繡花的雙手,剜出了兩只血淋淋的眼珠子,順手放在一個事先消過毒的干凈容器中。然后再一步步幫李娘娘一點一點做眼睛清理手術,待得這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后,方將這兩只血淋淋的眼珠子移植進去。在那個醫藥條件極其簡單的條件的情況下,為保手術成功的概率,亦為免病人因此而受的苦楚,這一系列動作要干凈利索。天寒地凍的冬天,當秋兒一氣呵成完成這一項艱巨而覆雜的工作時,時間正好用了半個時辰,而自己此時已經是香汗淋漓,一旁的穎兒不停地替她擦拭臉上不斷滴落的汗珠。而此時王四與李娘娘尚未完全清醒,秋兒走出這間臨時的手術室,看到神色緊張的劉云,無聲的沖他點了點頭。劉云剛想問及手術的情況,但他心裏卻又存著懼意,如所有的家屬一般,他害怕聽到不利的消息,哪怕這個做手術的人是他最為相信的人。秋兒扶著墻壁休息了一會兒,回過頭來沖劉云莞爾一笑道:“王爺,手術很成功,只是李娘娘最近一段時間需禁忌一些吃食,一會兒我開一個單子,王爺親自收好便可?!眲⒃坡犃T此言,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有了著落,剛想進一步問明情況,可看到秋兒那一頭被汗水打的有些半濕的頭發,心裏就突的猛跳了一下,竟然涌上一層莫名的疼。
秋兒回到自己在王府的休息室,差人燒了洗澡水,先美美的泡了半天,半睡眠狀態時,忽然想起還有兩個病人需要她去照料,便起身,換了身衣服,甩著濕漉漉的長發重新走近了手術室。此時,靜王妃也挺關大肚子來看望她的婆婆,按照秋兒的要求王四被送進了一旁的起居室,她為他換上了一雙狗的眼睛,不知道效果會如何。離手術時間不過一個時辰,王四率先醒了過來,而此時他似乎是再也看不到光明了,用手一摸,眼睛被紗布包了個嚴嚴實實的。一旁侍候的侍女忙前來稟告秋兒,秋兒走進王四的病房,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王四,此時一幅如此模樣,亦有了一些羞愧,但此時她亦是用淡淡的語氣說道:“王四,你莫生急,你的眼睛換給了李娘娘,靜王已經許諾會給你的家人優厚待遇的。并且,我在剜取你的眼睛時,給你安上了另一雙眼睛,雖然較之你以前的眼睛有些差別,但總歸不會成為目盲之人,你就好生安歇著吧,再過幾日,本姑娘親自替你的眼睛拆線?!蹦峭跛谋疽詾樽约涸僖部床坏竭@個花花世界的美女了,聽秋兒如此一說,心裏便大喜,心想,這美人果真對我是不同的。想到她那香艷的身體,王四的鼻子中禁不住又冒出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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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去云周國算來已經七八天了,而李娘娘與王四的手術也快到了拆線的日子了。秋兒每天上午去檢查李娘娘與王四的眼睛,邊察傷口傷問尋一些相關事項。楊先生不在,秋兒便有意思照料茶館的生意,有時候躲在后邊還能聽到一些這世上的奇異事,自然能解不少乏悶,心想,什么也不做的時候,開個茶飯局館亦是件不錯的事情。
這一日到茶館喝茶的是兩個云周國的商人,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道:“哥哥啊,如果咱們也能尋得這位林王妃便算是發大財了?!绷硪晃贿吅炔柽吀袊@道:“我的兄弟啊,你就別做這種夢了,那王妃乃是狼王的愛女,是通了神的人物,聽說不僅長的貌若天仙,還精通法術呢?!闭f到尾句的時候,那人明顯降低了聲量?!案绺纾峭蹂ê蔚确ㄐg?”“如果王妃不精通法術,如何把個林王歐陽劍羽迷的神魂顛倒,聽說自從東蒙國的那位蒙格爾親王攜了假王妃走后,真王妃也失蹤了,到現在林王還臥病在床,還聽說啊,那個給林王假消息的那個叫侍萍的女人也給林王扔到野狼山餵狼了呢!”聽到說侍萍被餵狼了,秋兒心裏就是一驚,看歐陽劍羽與侍萍的關系非同一般,如何會做出此等惡事?另一位問道:“這話如何說的呢?”那位繼續說著:“這話啊是陸府中陸將軍的一名貼身侍衛叫做趙三的透露給我的,為這消息我還白送了他那雙胞胎兒子一身上等的絲綢衣服呢!”秋兒聽了趙三的名字,便知道了這消息的真實性了。聽那人繼續說道:“當初狼王之子白洛克聽聞自己的這個妹子喜好林王,便請狼王請來了圣旨,以給陸家小姐名字叫做陸楓兒的換取心臟為交換條件,賜婚林王歐陽劍羽給自己的妹子,因為當時陸家小姐已經馬上就死翹翹了。陸家人迫于無奈便要答應這條件,但林王不允放,他自己已經有了心怡的對象了,想娶她為王妃,但她不知道這位姑娘就是狼王的愛女,便差人向當時的下屬侍萍打探消息。誰知道這侍萍與蒙格爾暗中勾結,假說狼王之女性淫,極風流。林王當時亦是年輕人的心性,一時大怒,便同意了陸少白與蒙格爾的齷齪條件,這才一失足鑄成了千古恨?!薄昂我匀绱苏f呢?”“你是不知道,這秋兒姑娘便是狼王的愛女,如此一番算計,如何不令人膽寒,于是那狼王的愛女便在眾人的眼皮子底,變幻了模樣,出走了。待得這林王得知真情后,如何不氣惱?據說當時連吐了幾升血,一下子就病倒了。這不現如今正在各國發出通報,萬兩黃金以求這位王妃的線索。你說,如果我們知道了這位王妃的線索,是不是就一夜暴富啦?”二人邊說邊打著哈哈。
“那位云東蒙國的假王妃現下如何了?”那人繼續發問道?!皠e提了,怎么叫一個慘字了得呢?那女人其實也是不自量力,本來她就是一假的,還不小心行事,據說那一路人蒙格爾一路快馬加鞭,生怕那林王知道自己搶了他的王妃,一路北行,從沒讓這位假王妃下過車。路上行了十多天,竟沒發現是個假的。到得東蒙的親王府時,那位假王妃一路上極受蒙格爾的寵愛,到得王府后,竟然以為自己這棲上梧桐枝的烏鴉就真成了鳳凰了,一下子便抖擻起了全身的毛。蒙格爾府上的姬妾眾多,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她們表面上雖然與她為善,但背地裏卻下了黑手。那王妃本就是個假的,再加上在東蒙舉目無親,也許是人皮面具戴的時間過長了,臉上竟長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無人的時候,她總是摘下這面具,在一次她自己戴人皮面具的時候,竟被蒙格爾逮了個正著,摘下人皮面具一看,竟一個如此丑陋的女人。這蒙格爾原以為此去云周國抱得一美人歸,一路上多加疼護,真正看到她的真正面目時,頓時感覺一陣惡寒,竟然不顧她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打入了冷宮。這假王妃卻不思悔改,大著聲音嚷道:‘王爺,為什么你們男子就一直留戀那個賤女人,她不就是人長的漂亮點,會些歌舞嗎?這有什么了不得的?我還懷著王爺你的親骨肉呢!’她這話不提倒還要好些,此話一出,那個性格暴唳的蒙格爾立時命人仗擊了她的腹部,一個多月的孩子瞬間就流產了,還不不解氣,竟還讓她做了宮奴?!薄斑@女人也真是不自量力?!甭犕赀@一席話,秋兒不禁萬分羞愧,如果不是自己的安排,月兒亦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捌鋵嵞敲筛駹栂惹斑€是不想把這位假王妃如何的,這人雖然性格暴唳了點,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實在不應該詆毀那位美貌溫婉的王妃。”“這就叫做不識時務?!绷硪蝗俗鲋偨Y性發言。秋兒正自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得一位茶客叫道:“老板,來一壺碧螺春。”這聲音竟是出奇的耳熟。
秋兒躲在茶樓一隅凝神細瞅,這人不就是云周國的方先生嗎?他怎么來了北番國了?時間不長,小二笑嘻嘻地送上云一壺茶,外帶一包茶點,這方先生為這裏,似是專為等待某人一般。但那人似乎還未到來,方先生似乎也不著急,只是慢悠悠然的邊喝茶邊留心周圍的人,單看樣子竟是個來喝茶的茶客。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的樣子,從外面急匆匆進來一個人,秋兒凝神細瞧,這個竟是王府的一個小管事的,秋兒之所以認識他,還是因為秋兒要打制專門的手術工具,還是這人自告奮勇的一力承擔的,結果是做的還不錯,極令人滿意。那人一上得樓上,直接就到了方先生的桌前,二人邊喝茶邊聊著天氣等等,似乎并無有什么隱密的事情。秋兒不覺開始慶幸起來,自己每次在人前都載著面紗,即便是與此人交往數次,亦未以真容相示。否則,怕不是這人現在要把她賣錢了。恰此時,秋兒看到穎兒匆匆上得樓來,秋兒沖穎兒略點了一下頭,穎兒是個聰明的姑娘,便自然下了樓。秋兒低垂了粉頸,緩步下得樓來。穎兒看他下樓來,便上前悄悄地對他說道:“王四老是嚷著眼睛癢,王爺問是不是可以拆線了?”秋兒笑笑,曲指一算也有十天的光景了,便說道:“走吧,去王府。”秋兒用消毒刀具先剪來了王四的眼睛,王四的眼睛因為移植了一雙狗眼睛,所以眼形還算不錯,沒有任何變動。那王四睜開眼睛,環視了周圍一眼,道:“這世界怎么全變樣了?小姐似乎比以前更美麗了呢!”說著話,一把就要拉秋兒的手,靜王在一旁冷冷地說道:“若是你這雙手亦不想要了,只管對秋兒姑娘無禮!”那王四聽罷,立時就嚇得一哆嗦:“王爺也在啊?”“這多稀罕,本王這樣一個大活人,難不成你剛看到?”王四氣餒的低下了頭。秋兒知道王四的手術已經成功了,于是笑著向劉云解釋道:“他植入的是一對狗眼睛,狗眼睛與人眼是有區別的,你不活動,他自然以為你是不存在的,只有在你動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你。另外,狗眼沒有色覺,只能看到黑白兩色,所以他會說這個世界全都變了樣了?!眲⒃坡犃T此言,略一沈思笑道:“這下他這狗眼可以明正眼順的看人低了!”幾人說笑著走進李娘娘的病房,那李娘娘聽說王四的手術極成功,心裏半是期待,半是恐懼,她經不起失敗啊!因為李娘娘的眼睛已經許久不曾視物了,所以秋兒在拆了線后,先吩咐下人把窗簾半拉上,她自己握著拳頭,對李娘娘道:“娘娘,秋兒數三下,你就睜開眼睛??!一,二,三?!比暵涞兀钅锬锞従彽谋犻_了眼睛,一剎時的光張明滅,讓她措手不及,連忙又閉上了眼睛。劉云緊張的問道:“母妃,你是怎么啦?”秋兒笑道:“娘娘經歷了太多黑暗,一時適應不了屋內的光線,不要著急,慢慢來?!闭f著把室內的光線又降低了一些,李娘娘慢慢睜開眼睛,環視一周屋內的互不干涉,看了一眼由模糊到清晰的兒子的臉頰,最后把眼睛定在了秋兒的臉上。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天仙樣的美女,想不到竟美成了這樣!”秋兒被說臉頰粉紅,抬頭時正看到一雙笑眼的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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