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
第二章
“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秦天朔帶著頭盔，又坐在陸云嘉的身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沒辦法從他平淡的聲音裏區分出什么情感。“這不是我們現在能理解得了的東西。但是我能從這幾個平行世界裏得到了一些啟示。比如說最后那個有異獸的世界。為什么你死了，異獸就消失了呢？”
“你想說是我招來的那些異獸嗎？”陸云嘉遲疑了片刻問道。“而且本來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那三個世界裏的人就是你我。也許只是長的很像罷了，既然都有平行世界的存在，那么有二重身也不是很奇怪。”
“你說的對。”秦天朔點頭同意陸云嘉的意見，“但是我更傾向于相信那就是你我。只可惜樣本太少了，我沒辦法總結出一個更可信的結論。”
“你這邊不過是往自己的身上生搬硬套而已。”陸云嘉依舊無法轉動頭部，這個時候她突然沒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不是嗎？反正整個烕星上的人都快死光了，她身為一國的將軍，沒有機會參與地面的戰爭，最后也沒有阻止其他國家的人流亡宇宙。她不能離開這裏，直到她生命的結束。如果她死了，反而自由了。
“你想說是我自作多情嗎？”秦天朔并不認為陸云嘉的話冒犯到了他，正相反，陸云嘉說得每一句話他都很喜歡。只有她才是他的同類，他們才是能互相理解的人。
他們能這樣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難道不是嗎？”陸云嘉不明白秦天朔的意思，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你覺得這種大事件和我們有關呢？而不是和別人有關？”
“因為你我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秦天朔笑了，他摘下頭盔看向陸云嘉的方向，“我們本不屬于這裏。”
陸云嘉沒再回答，因為她覺得秦天朔已經瘋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不能再想起什么了。”秦天朔幫陸云嘉摘掉她身上的器械，“去外面也許能得到新的收獲。”
秦天朔無比自然地抱起陸云嘉，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是多么親密的戀人一樣，這樣的動作做過了無數次。
陸云嘉不知道這樣的熟悉感從何而來，難道說真的和如同秦天朔所說，那幾個剛剛回顧過的平行世界裏的人真的是他們，他們曾經是戀人？
可就算是那樣，秦天朔怎么會知道這些呢？他怎么可能和其他世界的自己對話呢？
他到底是誰？她又是誰？
秦天朔抱著陸云嘉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個機庫，陸云嘉從來都不知道在首都天文臺還有這樣的設施。
“你離開烕星太久了，戰時改變了人們的所有習慣，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秦天朔一路抱著陸云嘉，他走的非常平穩，讓她絲毫感覺不到顛簸，而且是那樣小心翼翼。
機庫裏停著一架小型偵察機，只能容納下一個人。
“現在還有這種老型號的偵察機嗎？”據陸云嘉所知，偵察機早在幾十年前就更新迭代到無人機了。
“這是我的收藏。怎么樣，看起來保養的還不錯吧？”秦天朔直接抱著陸云嘉爬上梯子，真的不知道他的臂力有這么好。陸云嘉雖然自詡不是很胖，可是她是軍人，經過鍛煉的身體也都是密度很高的肌肉。
“你一直在我的艦船上服役，怎么可能還在這裏弄這么多的裝置？”陸云嘉非常不解。
“這是個好問題。”秦天朔又笑了一下，“我也有我的心腹啊。”
“他們人呢？”一路上陸云嘉沒有見過任何生命，就連老鼠都沒見到。
“在這種戰爭環境下，你覺得他們幸存的幾率有多大？首都都被轟炸過了。”秦天朔說的輕松，就好像他們和他沒關系一樣。
陸云嘉不能理解秦天朔的態度：“他們不是你的同伙……你們不是伙伴嗎？”
“我現在管不了太多。”秦天朔低頭看了一眼陸云嘉，到這種程度了她還不死心，這真的是她的風格。“我只能優先保住我想要保住的人而已。”
“那你和那些首相領導有什么區別？”就算是為了她好，陸云嘉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只有我們兩個人活下去有什么意義嗎？！”
“當然不一樣。”面對陸云嘉氣憤的詰責，秦天朔倒是很平靜，“我們的性質不一樣。那些人是為了保命，而我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這個你深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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